然而我却对油画没有丝毫的鉴赏力,也根本不懂的欣赏,只扫了一眼,就去看别的地方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画中人儿刚蕴酿出一个阴森的笑,却失去了观众,变成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尴尬表情。
我被卧室另一侧的一个大镜子吸引了过去。镜子边缘镶了精美的铜饰花边,泛着深沉的暗淡光泽,高贵的气质让我赞叹不已。不由的伸出手指,拂过镜子边缘。
卡的一声轻响,镜子居然开启了。微微吃了一惊,看到镜后露出的一溜挂着的衣服,随即明白这原来是个壁橱。刚想把镜门合上,又被那从未见过的精美衣服吸引,忍不住把镜门完全打开,小心翼翼的欣赏着一件件美丽的衣服。这大概是原本的女主人的衣橱吧?忽然想起,徐家的女主人已过世了,头皮不由的一麻。这时手指正触到最后一件白色的睡裙样的衣服,触手感觉异样,似乎……衣服里面有个人。胸前护身符一阵灼热,似是也感应到了什么。
缓缓抬头,看到一个女子脸低垂着挂在衣架上,脸上染了斑斑血迹,面无表情,惨白的眼珠没有瞳仁。
我砰的把镜门关上。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面熟的?
为了证实一下,忽的再把镜门打开,正看到那女子一脸沮丧的还挂在那里。她大概没料到我还会开镜门,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再把镜门磕上。没错,就是她,刚才被叶图从窗口扯下来的那只女鬼!
噔噔噔跑出去,趴在楼梯扶手上对叶天闻喊:“爷爷,那个女鬼现在躲在壁橱里也,怎么办!”
叶天闻笑着伸出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叉她双眼。”
“哦,知道了。”我答应着,正欲去付诸实施,只听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踹开,白衣女鬼怒气冲冲的飘了出来,与我擦身而过,径直飘下楼梯,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被窗户夹的),指着我们说:“你们三个没一个正常人!我不玩了!”
忿忿飘向门口,直接穿门而出。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没用!”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做不来!有本事您自己去吧!”女鬼的声音。
陌生女人:“你找死!”
女鬼:“我已经被您害死了好不好?!”
陌生女人:“谁让你上辈子做没积德,嫁入徐家的!”
女鬼:“您不是也嫁给姓徐的吗?”
陌生女人:“你敢顶嘴!”
女鬼:“婆婆,求您别闹了,这几个人,恐怕我们非但惹不起,还要惹祸上身!求您放过语瞳,他必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我们也可以各自转世投胎去,不是皆大欢喜吗?!”
陌生女人:“想都别想,尽管他从我肚子里生出来,也是徐家的孽种!”
我们三个人,在屋子里听得一头雾水。婆婆?这谁跟谁啊?
外面的动静忽然消失了。过了几分钟,门轻轻被推开了。
只见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子,婷婷立在门口。她二十多岁模样,姣美的面容,乌发一丝不乱的挽在脑后。身上穿一袭素色短袖长旗袍,袍襟镶了精美的刺绣,丝制的面料看上去柔滑贴身,更衬得她腰身如柳。然而她那青白的脸色、身周环绕的阴寒,还是透露出她来自异界的气息。
她的身后跟了个狼狈不堪的白衣女鬼,正用袖子擦拭着头上的血迹——被叶图丢到窗下时摔的。
旗袍美女面含微笑,向前走了一步——脚下的白色高跟鞋未发出半点声音。微微的颔首。
“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声音温文婉转,犹如她的人一样。我越看越面熟,仔细想了一会,忽然记起来,这是卧室里油画中那位女子!她是我见过最美的鬼鬼,不由得看的眼都直了。
叶天闻站起来,施了一礼:“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旗袍美女微微一笑:“方才我家儿媳多有冒犯,还请客人不要介意。尚芽,还不快跟客人道歉。”
尚芽?原来她就是失踪的徐语瞳的妻子,食用断肠草身亡的尚芽。
听到旗袍女子要她道歉,尚芽朝她翻了一个白眼(某摇:其实您不必翻的,您的眼球已经很白了。),露出个“原本就是你指使的”的表情,没有动作。
旗袍美女无奈的转头说:“唉,家教不好,媳妇不听话呀。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冉描,是语瞳的母亲。”
啊?徐语瞳的母亲?可是她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模样,外表看起来比她身后儿媳妇都要年轻漂亮的多(不过尚芽的造型也的确是衰了些)。
叶天闻听得此言,很是意外:“既然是徐先生的母亲,那您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可否做个解释?”
冉描淡淡说:“自家私事,还请先生不必劳神过问。”
叶天闻眉头一皱,权衡良久,道:“你家的私事我倒也不是很想管,只是前几天在贵舍走失了一个孩子,还请帮忙寻找。”
冉描冷冷一笑:“他不知深浅,敢到我家胡闹,自是由不得他!”
“是,跑到贵舍撒野,理应教训一下。劳您照料了这些日子,真是不好意思。”叶天闻的口气,倒像是在感谢一位替他带孩子的朋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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