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你不能死呀。”她哭着叫道。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户饲,也看到了这副情景。
留在房间的尾崎,慎重的取下钉在墙上的小纸片。看来那显然是犯人留下的。当然!那时他并来立刻将纸上的内容公开,后来我获准看到时,上面写着简单的几句话:
“户饲先生,三点左右你在哪里?”
户饲一个人被单独叫去会客室一隅,牛越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在外面散步。因为天气不错,我有事情要好好想想。”
“有人能证明你的话吗?”
“很遗憾……”
“我想也是。我这么说你别见怪,因为你并非没有杀死日下的动机。”
“这太过分了,我现在受到的冲击比任何人都大。”
久美和英子两人都声称待在自己的房间。这两人的供述极为平凡,但是接下来梶原的供词,却令心脏强健的刑警也吓慌了。
“之前我觉得没什么意义所以没有说,不,不是日下先生遇害时的事。是菊冈先生被杀那晚,我靠在厨房入口的柱子上站着。这时我听见外面暴风雪的声音中,混杂着一种咻咻,好像蛇在爬行的声音。”
“蛇?”刑警惊讶得几乎跳起来,“那是几点左右的事?”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正好是凶手杀人的时刻。”
“别人也听见了吗?”
“我问过康平他们,他们说没听到,我以为我听错了,所以一直没有说。对不起。”
“关于那个声音,你再说详细点。”
“这叫我怎么说呢?……除了咻咻的声音之外,好像有点像女人啜泣的声音吧。声音很细微。日下先生出事时,我就没注意到了。”
“女人的啜泣声?”
刑警们面面相觑。这简直是怪谈。
“上田一哉遇害的时候呢?”
“我没注意。对不起。”
“这么说,只有菊冈死的时候吗?”
“是的。”
警官针对这个奇怪的声音逐一询问了其他人。可是除了梶原,没人听过那个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大熊对着两名刑警说,“真是受不了。我都快抓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懂!”
“我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里该不会栖息着什么可怕的恶魔吧?要不就是这个屋子本身就是恶魔。简直只能说是这个屋子自己拥有意志力去杀人嘛。尤其是这次的日下命案,绝对不是人干得出来的。如果有谁能做到,就只有这个‘屋子’了。”
“要不然,就是有什么惊人的机关。比方说利用机械抬起整个房间,或是射出飞刀,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尾崎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就不是客人,而是负责招待的这边……”牛越低语。
于是大熊接着说:“可是就是找不到凶手。我认为若要在这十一个人里找,相仓最可疑。说来说去,那个人偶从窗边窥视的事实在很奇怪。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绝对不可能。这么一来,那当然就是捏造的。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会说谎的女人,而且三件命案她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大熊兄,这样的话就出现一个奇妙的状况了。那个久美在二十九日之前,应该从未见过三号房的高雷姆。可是她供述的长相就连小地方都和那具人偶完全一致。”尾崎说。
大熊皱起鼻头喃喃自语:“可是不管怎样,凶手绝对不在这些天天和我们碰面的人当中。一定有什么怪物潜伏在这里。这下子只能彻底的搜了。墙壁和天花板都要剥开。尤其是十三号和十四号。只有这个办法了。你不认为吗,牛越兄?”
“是啊。虽然明天是正月初一,我不大想做这么煞风景的事,不过凶手大概不会因为过年就休息吧,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时御手洗经过。
“怎么搞的,算命先生?你不是说,你来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尸体了吗?”
大熊故意讽刺道。御手洗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不过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
[第三幕] & 第五场 图书室
一九八四年一月一日,我和御手洗从上午就一直窝在图书室。他大概认为日下被杀令他颜面尽失,一直很消沉。我跟他说话,他也不大理睬。一边用双手手指做出三角形、四方形,一边喃喃自语。
从图书室最靠角落的椅子,可以望见浮满流冰的北海。我就这样看了一阵子,楼下不绝于耳的凿子和铁槌声,终于缓缓敲破了我的白日梦。
“恭喜。”
我对御手洗说。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应着“嗯,嗯,是啊。”
“我在对你说恭喜呢。”
我又说了一遍。他总算认真的看着我,然后似乎有点焦躁的反问我:“恭喜什么?”
“当然是恭喜新年呀。从今天起就是一九八四年了耶。”
御手洗发现问了半天原来是这么无聊的事,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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