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好好调养,不出三天,病症可除。”阿郎教主朗声道。
后面的秦歌趁这工夫已经与冬儿搭上了话。冬儿哭丧着脸道:“本来还指望你能来救我们,谁知道你还不如雷鸣,你这警察原来也是白当了。”
秦歌嘻嘻一笑:“现在后悔嫁给一个没用的警察了吧。”
冬儿摇头:“虽然知道没法指望你了,但这会儿看见你,心里还是觉得踏实。”
这一刻,秦歌心里生出许多柔情来,他有种立刻奔上去把冬儿拥在怀里的冲动。但他现在双臂被反绑在背后,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阿郎教主走了回来,负手站在秦歌面前:“现在你可以开始了。我真的挺好奇,想看看我们的警察同志到底猜到了些什么。”
秦歌朝他身后的人群看了看,有些犹豫:“我们这里说话,后面虎视眈眈站着那么多人,有点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等到你们那最后一位同伴来了,祭神大典就可以开始了。”
“我听说祭神大典应该在明天,怎么提前了。”
“魔神既已现身,我们又何必拘泥于先前定下的时间呢。时间是人定下的,而人是活的,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阿郎不愠不火地道。
秦歌点头:“有道理,那我们就趁这时间说会儿话吧,我知道你在那高墙大院里其实挺孤单的,想找个人说话都难。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阿郎微笑:“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知道了多少,怎么知道的。”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要是再想不到事情的原委。那我这么些年警察也白当了。我们一共十四个人,不知被你用什么法子聚到了那辆客车上。后来到了山谷中的小楼,第二天不断有人走到小楼前倒地毙命,然后再复活离开。这些,其实都是你们玩的一个噱头,目的就是为了让后来出现的阿丝镇笼上一层神秘色彩。后来在阿丝镇上,你还为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张报纸,报纸上不仅虚构了我们的死亡,还揭开了我们每个人心中隐藏的秘密。那些报纸让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你把我们这些人弄到阿丝镇来,必定经过精心选择,我们出现的目的,对于你要做的事,一定起到某种关键的作用。这一点,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坦然承认了。”
阿郎教主点头:“你们在马上开始的祭神大典中至关重要。”
“对于宗教我不是很熟悉,但是死去的张松对民俗颇有研究,他曾跟我提到远古的时候,有些部落有以人为祭牲的祭祀活动,这样的习俗在一些边远地区还在沿袭。后来,童昊死在石柱上,我对这十三根特别的石柱发生了兴趣。这些石柱真的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面孔的石柱,而且,面孔还各不相同。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不同的面孔只是起到装饰作用,但后来,就在昨天下午,我一个人呆在祭台上,什么事不做就盯着这些石柱的面孔看。我已经感觉到了些什么,却不能抓住最实质的东西。我想得头都疼了,索性就在这祭台前躺了下来。我闭上眼睛,看到的还是石柱的面孔,忽然间,这些面孔起了变化,或者是另外一些面孔加入进来,我在其中,看到了我们这些人的面孔。我坐起来时,便想到了我们每个人的经历似乎都跟这些石柱的面孔有一定的联系。”
阿郎目光里带上了些欣赏的味道。
“比如这第一张面孔,一副很欢喜的样子,我自然就联想到了我和冬儿,我们刚刚举行完婚礼,这趟出来就是蜜月旅行,结果碰上了这样的事。”秦歌目光移到第二根石柱上,这是惟一剩下没有绑上人的石柱。他跳了过去,移到了第三根捆绑童昊尸体的石柱,“这根石柱上的面孔显得异常悲哀,我自然就联想到了童昊,他深爱着一个女人,但那女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可以说是心随情死,要论哀,我们这拔人里非他莫属。”
第四根柱子上捆着苏河,石柱上的面孔裂着嘴笑,很开心的样子。
“这个面孔显然很开心很快乐,我开始并没有想到它会跟苏河扯上什么关系,但后来听了苏河的故事,知道了她不惜多次整容改变自己的模样,就是为了能摆脱童年时期的阴影,从此开心快乐的生活。这样,我就知道了这根柱子其实是为苏河准备的。”
第五根石柱上的面孔很慈祥,像庙里的菩萨有种悲悯的情怀。它的下面绑着血肉模糊的张松。
“这副面孔很有爱心的样子,像庙里的观音像。昨天下午我已经知道张松其实就是杀死童昊和赵清的凶手,所以,我非常困惑这样一根柱子是为谁准备的。直到当晚,张松讲起他的故事,他所做的这一切,居然都是为了让他卧床多年的孩子能够醒来。他杀了人十恶不赦,但如果从他孩子的角度,他这样做便完全是因为爱了。爱与恶如此集中地体现在张松身上,倒让我颇为感慨,所以后来张松跳下悬崖,我心里还真有些为他悲伤。”
第六根柱子有一副凶恶的面孔,它下面的人是赵清的尸体。
“赵清弃家杀父,并且让情人深陷欲望的沼泽,毁了自己又毁了别人,说到恶,当非她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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