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自己不辱使命,所以,我还想请在座各位尽力配合,因为这毕竟是关系到每个人声誉与生命的大事。”
“那你现在还等什么呢。”雷鸣沉凝着脸,似已有些不耐烦,“这里每个人都希望你找出真正的凶手,如果他真的在我们这些人中间的话。”
秦歌走到冬儿身边,眉峰紧锁,似乎在想着从哪里开始。冬儿想说什么,却被他挥手止住。
“刚到这阿丝镇,住进这弹官堂,我当时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童昊与柳倩的尸体被发现,我才一下子想到这名字原来是出自王维的一首诗。”他转过身来,再走回门边,朗声念道,“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早达笑弹官。”
他接着解释道:“看过金庸《白马啸西风》的人一定记得这两句话,它的意思是与你相交白头的朋友走到你身边,你仍然得抓着剑柄提防他会加害你。如果你的朋友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你指望他能来提拔你,那你等来的只不过是一番耻笑。这两句话的意思在我看来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你不能轻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连朋友都不能信,何况是凭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说的陌生人想必说的就是我们了。”张松低声道。
“我现在说的只是这弹官堂名字的由来,它跟我的意愿无关。我只是因为联想到王维的那两句诗,再想到童昊与柳倩的死,心中有些感慨罢了。我们从几天前一同出现在山谷中的客车上起,虽不能说患难与共,但也总算同舟共济一回,我真不希望凶手会出现在我们中间。可是,现在,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那你就快点开始吧,我们也都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那边的徐娟说。
“现在,让我们从容易些的地方着手。”秦歌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调整思路“柳倩的死亡似乎比童昊要简单些,她就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检查过尸体,因为缺少必要的仪器,我只能根据我以往的办案积累的经验来做出判断。我认为柳倩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那段时间里,柳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而且,那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大厅里一直都有人在,所以,凶手根本不可能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进来,实施谋杀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所以,凶手只能是当时留在弹官堂里的人。”
没有人说话,显然大家都默认了秦歌的这番推断。
“那段时间,除了童昊,我们每个人都在弹官堂内。现在让我们用排除法,我想苏河和冬儿首先可以排除嫌疑,苏河从头到尾都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冬儿嘛……”秦歌沉吟了一下,“她是我妻子,我了解她,这样的理由对我已经足够。”
苏河依旧面无表情,童昊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虽然她跟童昊之间的感情只有那么短短的半天,但童昊的死亡实际上破灭了她心中一个梦想。所以,她的忧伤之中还夹杂着沮丧。
坐在她边上的冬儿此刻眼中却现出许多温情来。
没有人对秦歌的话持有异议。
秦歌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拥坐在一起的徐娟和那五个模特儿小姑娘面前:“你们六位住在两间房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除非你们同谋,否则,你们根本没有做案的机会。”他转过身来,向着黄涛与雷鸣的方向,“所以,我现在将她们六位排除嫌疑,你们大家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还是没有人说话,那六个小姑娘面露微笑,算是对秦歌信任的感谢。
“排除这八个人,那么,这里现在还剩下四个男人。我回到弹官堂的时候,柳倩已经回房休息,那之后,我出门去找未归的童昊苏河跟雷鸣,回来后再跟苏河冬儿去镇务中心,再回来后,一直与苏河张松呆在一起,直到今天早上离开。这样,我再把我自己的嫌疑给排除掉。”
“你不说我们也不会怀疑你。”黄涛说,“如果我们不相信你,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话。”
“谢谢你的信任。”秦歌走回门边,转过身来,目光在黄涛、雷鸣与张松身上巡视一番。黄涛淡然,雷鸣冷漠,张松凝神,三人不同的表情此刻在秦歌眼中都有些不太真实。做警察这么多年,察颜观色是他下意识的反应。黄涛淡然的背后隐藏着无奈,雷鸣冷漠里夹杂着郁愤,而张松凝神的表情背后,似乎有些期待。秦歌不知道,自己的判断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他却敢肯定,凶手一定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现在还剩下三个人,我想先说说张松。”秦歌看了张松一眼,后者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秦歌微微一笑,“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假设一下,求证的工作还得留在最后。”
张松木讷地苦笑,想说什么,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张松具备做案时间。我跟苏河冬儿从镇务中心回到弹官堂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守在外面的大厅里。而我们离开的时候,大厅里还有好多人,也就是说,当我们走后,其它人都回房休息了,只留下张松一个人在外面。”
当时在场的除了张松,还有六个模特小姑娘和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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