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
“你也该知道我最恨什么!”
“绘绘死了!而你活着!”她的眼泪流下来了,她觉得委屈,为什么自己的心意,他不能理解。
“这个不用你提醒。正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不应该被这些人打扰!”谢思严回想起昨夜的梦,越发的凶狠:“为什么你们全部不放过她!”
“让那些人找出真正的凶手,不好吗?让绘绘得到真正的安宁,不好吗?绘绘走的时候,你明明和我在一起。别人误解你,为什么不解释!就像当初那样,明明不是你抛弃绘绘,另结新欢。明明就是绘绘硬要你们在一起,为什么不解释!任别人误解你?”毛汀汀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都说出。这是一直憋闷在心中的话,不吐不快。她做够了体贴的知己,想要的更多。
她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站着发呆,许久才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痛苦的说:“那是因为,我亏欠她。”
听到谢思严的话后,她反射性的大叫:“你没有亏欠她!绘绘会遇到那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那天,她执意要去老街;如果不是她提出那么古怪的要求;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我一气之下一个人先离开。”谢思严呵呵笑出声。
“你原来还是会内疚啊。”凉薄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末染缓缓的走近,露出微笑:“大清早就这么中气十足,老远都能听到你们的话题。谢同学,奉劝你一句,远离那些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物或人”说到人时,她特意加重的语气,与斜斜看向毛汀汀的眼光,让毛汀汀气不打一处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毛汀汀冷哼一声,睁大眼,瞪着末染。
末染对毛汀汀的挑衅全然不闻,只是对谢思严戏谑地说:“我妈在楼上看呢。你不会让我们两家都难做吧。”谢思严抬头往楼上看去,果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冉家的阳台一晃而过。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毛汀汀则马上跟在谢思严背后离开。
“再大声点,再多说几句,冉家就又少一个秘密了。”末染扫了眼楼顶,轻蔑的一笑,也慢吞吞的往外走。
“冉安绘是同性恋,而且对象是自己的亲姐姐。老爷子,这个听起来比较像小说里的情节。”冯祺端坐在沙发中,拧紧眉头。这个发现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收获。他不是警察,不需要破案。只要挖出爆炸性的,有噱头的东西就足够。我市高官的女儿是同性恋,这个题目够火爆了。
“小说没有生活精彩。人间百态,如果写进去,每个人都是一本精彩的小说。只看你怎么去发现。破案也是一样。”曹先桂吐出口烟雾,右手手指一直在敲打桌子。这是他的习惯,每当思考的时候,就习惯轻轻敲桌子。现在知道冉安绘所谓的前世恋人是谁,可是对案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姓毛的那丫头,说话遮遮掩掩,不痛快。
“老爷子,你与谢思严接触过几次,你觉得他喜欢末染吗?”冯祺突然想起什么,但又不是太确定。
“怎么这么问?”
“我没与谢思严有多少接触,可是我和末染有接触。给我的感觉,末染不喜欢谢思严,或者说她不喜欢任何人。那谢思严呢?他对末染,怀有的是怎样的感情。他不是先与妹妹交往,后来又与姐姐交往吗?”
“据毛汀汀说,他不喜欢末染。”
听到这话,冯祺打趣道:“不喜欢末染,喜欢她对吧?”
“她是这么认为的。另外,安绘去世那天,她与谢思严在一起,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相信?”冯祺不信曹先桂这种老狐狸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女孩的话。
“相信,因为他们还有其他的时间证人。”曹先桂吐捻掉烟头,站起身:“小记者,咱们要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安颖僵直地站在阳台上,不发一言,看着楼下的三人走远。已经枯黄的吊兰旁,她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她的手紧紧扣在石台上,眼神恶毒地盯住那几个人的背影。然后,她看到了末染轻蔑的笑。手指更用力的扣着石台,直到指甲划向石台,发出粗糙的响声。
“安颖,我上班去了。”冉起雷走到门口,又朝阳台看了看,叹气,然后关上门,走下楼。
她已经一周没有去上班了。
司机等在楼下,见冉起雷下楼马上打开车门。扶着打开的车门,他沉吟半刻,对司机说:“陈师傅,去中心医院。”
冉起雷去找的是神经内科的主任秦山,他们是老朋友了。见到秦山,他开门见山的说:“老秦,上次给我女儿开的药,再给我开点。”
秦山正在倒茶的手顿住,他疑惑地看向冉起雷:“你女儿不是……”
“是安颖。她现在和绘绘一样,晚上睡不着,老是说些胡话。”
“是不是你女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造成的?”
“也许吧,她现在已经一周没有去上班了。”
秦山平淡地看向面带愁容的中年男人。现在的他不是枳城中叱咤风云的冉起雷,而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而他最需要的不是一个朋友的同情,而是一个医生的建议。他将茶水放到冉起雷面前,认真的说:“治疗神经衰弱,不能一直依赖药物。主要还是要靠自己和家人的努力。自己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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