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冷冷地盯住面前猥亵的男子:“她死了,你的罪仍在。不要以为冉家为了名声放过你,你就能一直这么放肆。”
“死丫头自己都说不会怪我,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搞不好,她自己也很享受‘强奸’的滋味呢!”陈泰丰哼哼两声,故意加重了强奸二字的发音。看到秦山越发阴沉的脸,才打着哈哈说:“知道啦,我对那个记者什么都不会说。”说着,陈泰丰突然凑近秦山:“秦医生,我的瘾犯了。你能不能给我个方便?横竖,你们他妈的打了我一顿,也该给我点补偿吧!”
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白色粉末和一个注射器,秦山不屑地扔给陈泰丰。看秦山居然这么爽快地给自己药品,陈泰丰喜出望外,一把捏在手中就准备往外走。
“站住!”秦山喝住陈泰丰:“你现在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陈泰丰扬扬手中的粉末袋,作了个飞吻状:“老子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说完,便急匆匆的去寻找隐蔽的地方。
看着陈泰丰走远的身影,秦山露出个冷笑。
无知的男人。
他永远不知道,他手中的注射器上携带有爱滋病病毒。瘾君子死于爱滋,没有人会去追究。
但随即,秦山往向远处的脸变得落寞。
他想起了笑颜天真纯洁的那个少女,想起了冉起雷离去时脆弱的背影,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天。
那一夜,秦山接到易览的电话,让他带着简单的工具到冉起雷家。赶到冉家,他看到的是在床上昏迷的安绘。易览告诉他,那天夜里,安绘独自一人在老街。她遇到喝了点酒的陈泰丰。之后,陈泰丰强奸了她。昏迷的她被易览的手下发现,并抓走了企图逃跑的陈泰丰。之所以不送去医院,是冉起雷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
起初,秦山很反对冉起雷的做法。他认为应该将安绘送去医院,好生检查休养。可是看到冉起雷痛苦的表情,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与冉起雷是挚友,知道他家的情况。大女儿从小被人拐走,直到最近才回来,情况很糟糕。二女儿天真可爱,本来是他们的心肝宝贝,谁知却遭遇这样的事情。他们家经不起几次三番的折腾了。
“让绘绘自己决定怎么样?起诉,还是选择沉默。这是她的人生。”他只能如此劝慰冉起雷。一味姑息罪犯,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易览则拍拍冉起雷的肩膀,豪爽的说:“冉哥,放心。那杂种到了我的地盘,不脱层皮,出不来。”冉起雷摇摇头,叹了口气,对易览与秦山说:“这件事,不要让你嫂子知道。”
谁知,一打开门,却看到安颖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嫂子”
“老婆”
三人都担心地看着安颖,都怕她会做出什么举动。他们都知道,安颖的性子火爆,发起飙来,谁都息不平。
安颖的牙齿咬着下嘴唇,眼中全是怒火:“你们是在商量,让我女儿白白被别人欺负,还要忍气吞声?冉起雷,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易大队长、秦大医生,你们就是这样当长辈的!”
冉起雷急忙抓住安颖的手臂,着急的低声说道:“老婆,小声点,绘绘还在睡!”
一下子甩开冉起雷的手,安颖发火道:“睡什么睡!谁让她那么晚跑到老街!下城治安不好,不安全。给她说过多少次,她哪次听进去了?自从末染回来以后,绘绘越来越不听话。最近还学会顶嘴了!本来我就不喜欢那个人回来,你看,她回来还把绘绘带坏了!”
“安颖!”冉起雷听到安颖居然将这次的意外归结到无辜的大女儿身上,不由得也动了怒:“那个人?末染不是我们的女儿?难道她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为什么这么说!”
安颖冷哼一声:“我没有那么肮脏的女儿!”
“你!”冉起雷想发火,却碍于易览与秦山在场,不好发作。
“妈,爸!”安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立起来,虚弱的说:“你们不要吵了。”
安颖见女儿转醒,马上凑到跟前,着急地说:“绘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绘绘,妈对不起你,妈没有保护好你。”说着,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妈,别这样。这是我的命,我认了。”安绘的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来越低。不让人看到她的眼睛。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死寂。
“爸,我想见思严。”安绘突然抬起头,眼底多了一丝坚定。
冉起雷愣了一下,迟疑的说:“现在?现在才凌晨四点。”
“嗯。”安绘点头,再一次重复:“我想见思严。”
秦山与冉家口中的思严只有一面之缘。他还记得当时那个少年呆楞在门口的样子。他颤抖的嘴唇与苍白的脸孔给了秦山深刻的印象。见过许多神经衰弱的病人,见过许多深陷在自己的幻梦中的病人,但这个少年脆弱却倔强的样子仍然让秦山记忆犹新。
少年推开门,与床上朝他虚弱微笑的安绘对视。秦山甚至看到少年死死握住的拳头,拼命压抑自己情绪的表现。他在那一刻,突然就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怜惜的心。还是个孩子,和安绘一样,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瘦削的肩头恐怕无法承受太大的打击与责任。
52书库推荐浏览: 狐狸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