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点的时候,青翡打来电话,开头便是质问:“冯祺,你与亨利是旧识,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来采访?还把亨利拐走。”
冯祺看看钟,不禁笑道:“秘书小姐,现在可是我的私人时间。再说了,你那个词用得不准确。是他把我拐走才对。”
“请回答我的问题。”青翡丝毫不被冯祺的话所动摇,固执地问道。
“OK,说实在,我并不认识什么亨利,采访也是真的。只是没料到他是我的童年伙伴。”
“你……知道多少?”青翡迟疑地问。
冯祺在话筒这边挑眉:“小姐,我知道的话,就不会来采访。”
青翡这回换了问题:“你要多少?”
冯祺好笑地想道,不会是千夜被勒索惯了,这个女人已经习惯用钱封住秘密吧。他决定装没听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青翡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嘿,你这小姐真是奇怪,我确实不明白。”
“我不想跟你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冯祺,我知道你缺钱,大家爽快点,你开个价。”
“我缺钱,就给我钱。如果我不缺钱呢,你能给我什么?”冯祺突然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清清楚楚地说:“艺人,最忌讳撒谎。但是我们的谎言是迫不得已又不伤大雅的。说亨利出国留学,给自己镀一层金,与他人并没有妨碍。你何苦为难。”
冯祺简直哭笑不得,连说:“小姐,你半夜一点打电话来,难道就是臆想症发了么。我打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再说,这个秘密还不值得我费那么大的笔墨去写。”
“……真的吗?可是,他说……”青翡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他?”冯祺笑道:“难道说,千夜告诉你,我会把他的秘密抖出去?”
“不说自然最好,我想你知道,即使你写了,我也有办法让这个发表不出去。”撂了句狠话,青翡挂了电话。
冯祺拿着电话,陷入深思。给青翡说这些的人,真的是千夜吗?他的性子,不象是会告诉她这些琐事的。可是,如果这起事件单纯是为了掩盖千夜的出身,会不会牵涉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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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郁叶也在与浅草讨论凶手是谁。不过不同于冯祺纠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巧合,郁叶更好奇的是下手的人是谁。她在医院乘人不注意,取了几个病人的唾液回家做实验。实验结果出来,果然是水系巫术所致。
“浅草,我记得水系没几个人了吧,而且个个平庸得很,谁有和我一样的本事,能做到这个地步啊?”郁叶盘腿坐在地上,瞪着面前的那几个试管,百思不得其解。
浅草经营的酒吧最近生意惨淡,是以很闲地边擦酒杯边应付祥林嫂一样的郁叶:“不光水系,十年前那次事件后,五族的人基本上走光了。所以你才能在枳城称王称霸。”
“屁!”郁叶跳起来,叉腰叫嚣道:“我是水系的天才巫女,我称王称霸跟那些老头子走没有关系。
浅草千年冰山样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淡的陈述:“这次这个人,手法与你很相似。”
郁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那些试管:“花这么大的功夫,得收多少才划算。一个人能付出的东西恐怕也及不上。这生意,要是我,一定不干,铁定赔嘛。不过……”她露出个笑容“要玩阴的,本姑娘奉陪到底!”
演出还是照常进行。
第一天的节目是古典舞。故事的编剧是亨利,也就是千夜的老师编写的,讲述了一个凄美爱情。冯祺利用记者的身份,免费坐在最后一排观看。
舞台以冷色调的灯光为主,千夜一身白衣,狂放地披散头发。他或者倒卧在冰冷地面,或者随着音乐倾倒。眼神中充满对死去恋人的不舍与难忘。连冯祺都赞叹舞台上的千夜身上有现实生活中没有的神,让人眼睛一旦注视便离不开。
冯祺不自觉地将千夜与那日在玛雅酒吧看到的小西作比较。发现尽管两人一个清冷,一个狂热,但骨子里却异常神似。但小西始终流于艳俗,不若千夜般夺人心魄。身旁的人似乎也与冯祺一样为千夜的舞蹈所迷,发出轻微的赞叹。冯祺含笑转过脸,却发现与自己隔了两三个座位的人竟是小西。
由于这是千夜的第一场,观众并没有坐满。小西正全神贯注盯着舞台上,没有察觉身旁投来的目光。冯祺猜想小西应该与千夜认识,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也会来观看千夜的演出。
表演还没有结束,小西便默默地离开。冯祺因为留了心在他身上,是以他一走,便能察觉。
一连几场,小西都在开演后一段时间才进场,又在结束前提早离开。每次都是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冯祺之前已经写了几篇关于千夜演出的报道,自然是吹嘘了一番。一来有新闻传媒造势,一来千夜确实优秀,演出的剧本又是根据现代人欣赏口味编排的,丝毫不显枯燥,千夜的名声比初到枳城更加响亮。许多原本对舞蹈不感兴趣的小女生也跑来看他的演出,只为花痴一下他俊秀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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