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村子从来就没有来过要饭的人吗?”
余恺对于村长对那乞丐老妇所来此地带来的不安和恐慌,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暗讥村长也实在是太草木皆兵之感了!
村长是个精明之人,他听出了余恺的话外之音。但他没有理会,管自往那老烟枪里慢条丝理地装着烟叶,然后慢吞吞地道:
“我们村子地处一个山岙谷底里,这四周围全部都被连绵不绝的高大群山所包围着。这山的背后三面全部都通向大海,而剩下的正一面,也就是唯一的通口通向你们县区!”
说到这里,村长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来颇有些自得,他眯着眼瞧着余恺,希望能在余恺的脸上找到他明白他说这话的含义,可是余恺一脸的茫然却让他失望了!
“你试想一下,一个靠讨饭过日子花甲老妇,不在你们有吃有喝的县市区里乞讨,却宁可走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跑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讨饭,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余恺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村长分析的不错,依他之见,乞丐老妇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合情理。可是更何况什么呢?村长的言而欲止让余恺颇有些迫不及待,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不屑神情,眼里流露出对村长的钦佩之情,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
“更何况,她到达村子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估计也就在早上六点左右,这么说来依她的年纪脚力应该是在四点左右开始从你们县区出发来我们这个村子里了,可是这大冬天的半夜不睡觉,赶着那二十多公里的屹岖的山路就为了跑我们这个穷山村来乞讨吗?何况我们的小山村并没有富的出名啊!”
余恺听了村长的一番话,心里不由得对村长整个刮目相看了。此时他也觉得那个乞丐老妇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村子里的确很令人怀疑。
按理说,一个乞讨为生的老妇人不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乞讨,忽地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跑到这无人所知的穷山沟里的小村子来乞讨的确说不过去?更何况在这都冻得死人的冬天大半夜还走了二十多公里的屹岖山路,究竟是什么让她这样子急不可待地要在半夜赶路急急到达这个有着“死亡墓”诅咒的小山村子里来呢?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个乞丐老妇在从早上到达这村子以后,村子里的人并没有供给她任何食物的情况下,而她足够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返回县里去的可能性下,但她没有回去,反而选择了在“死亡墓”附近的一个无人居住的小破庙里安顿了下来,那么这个乞丐老妇来此地究竟有什么样目的呢?和那座“死亡墓”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这一切很让余恺疑惑不解!
临近中午时分,村子里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二批陌生客人。
这是一家三口子。为首的是一个年逾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两人。
“他们一家子大冬天的来村子里干什么?是来探亲戚的吗?”
余恺不解地问道。
村长微微地摇了摇头道:
“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外来的亲戚。不是我吹牛,就算有,作为一村之长的我也是对此了如指掌的。”
村长说完自傲地吐出一口烟来,余恺听了笑了笑没有作声,他知道该怎么和有一官半职的人打交道,尽管那个“官“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官职。
“他们并不是来探什么亲戚的,这一家子和我们村子里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自称是来我们这里度假休养的!”
村长一边磕着烟灰,一边淡淡地说道。
“度假休养?”
余恺乍一听到这一家三口来村子里就是这个缘由时,不由得吃惊地大声叫出了来。此时,村长的老婆子听了村长的回答,也停下手中正纳着的鞋底子面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昏浊的老眼瞪着她的老伴瞧,好像不相信他的话似的。
村长急了,多年来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职让他养成了不容许别人怀疑他的所说的话的真实客观性。
“那小俩口说了,他们的父亲年纪大了行动也不方便,想找个清静冷清点的地方好好调息休养一下。他们打听到我们这个村子和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是个清静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所以就陪同老人家跑这里来度假休养了。”
修身养性,度假休养?这一家子果真是如此想的吗?余恺心里暗暗怀疑着。
一个年逾六十多岁,且行动不方便的老头子在这年关将近的大冷天里,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享清福,却和儿子媳妇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条件环境都有所不便的小村子里来度假休养,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难道他们就不能等到过完了年以后,天气转暧了再来吗?
再还有,这个穷山沟的小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度假村,也没有什么休闲屋,甚至连一件像样点的小旅店客房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卫生设施了,他们怎么不跑海南去度假休养,却偏偏跑这地方来呢,莫不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了吧!
这个理由也真亏他们编的出来,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假话蒙人,可是人家要来这鸟都不愿意呆的地方儿度假休养,这并没有犯什么法啊,谁又能管得了什么呢?这事不知道这个村长又是怎么样想的和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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