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余恺皱着眉问道。
“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给断了断,应该是半夜上山为娃子祈福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下了山崖给摔死的。”
“失足落下山崖摔死的?”
余恺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可是,这怎么可能的呢?”
余恺想到那“死亡墓”虽说落在半山腰处,可是那是在一片空旷之地,四周围没什么高山和悬崖,如果说山娃子他爹失足落下山崖这个可能性成立的话,那么唯一要支持这理由的只能说是高空抛物了。也就是说山娃子他爹被人像物品一样,从某个山头上空,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被扔落于“死亡墓”前,可是这有可能吗?如果有的话,那么剩下的可能性也就是非人力所为了!
想到这里,余恺不由得为这个想法裂开嘴笑了笑,觉得自己的想法挺荒诞的。可是他又转念一想,本来这“死亡墓”的事就不是用一般正常的思维可以解释的通的啊!
但是事情决不会那样子简单,余恺继续想道,再还有,假设那山娃子的爹真的是在上山时不小心失足落下了山崖,那么,他的尸体最后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死亡墓”前的呢?从他失踪那一刻距现在发现他的尸身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时间,他到底在哪儿呢?他又在做什么呢?
“是啊,想想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可是村医从尸身上检查情况来推断,只能下那样的结论。”
村长面无表情地瞪着灰灰的土墙的回答打断了余恺的思路。
“那报警了没有?”
余恺心里想,或许市里的法医可以确切地推断出山娃子他爹到底是怎么样死的,毕竟对于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的医术,他余恺还是对此带有一定的怀疑性的。
村长摇了摇头道,刚才他和村子里的几个长辈以及山娃子他娘都商量过了,明天找个吉时就把人给安葬了。
“安葬?那不报警了?你真的就认为山娃子他爹是失足坠崖而死的?”
余恺大声地嚷道,同时他心里有些忿忿不平,这村里的百姓也太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了,一个大活人在莫名其妙地失踪以后,等再找到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时,竟可以心平气和地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死因之后,再寻个吉时把人给安葬了?这可真的有点匪夷所思。
村长冲着余恺的大声嚷道无力地摆了摆手,道:
“村子里的人对于‘死亡墓’的事都很忌讳,其实大伙自个心里都明白。这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了。更何况这次的事,不但死了孩子还死了大人,谁都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唉,指不定明年这事落到了那家孩子的头上,他那大人也就跟着全去了。”
说到这里,村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旁听着这话的村长老婆子早已拿着袖子在抹眼泪了。
余恺虽然心里很不认同村长的这种处理方式,但想想他说得也在理,再则自己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也体会不到他们那种不安害怕及息事宁人的心境吧。
半夜子时,寒风还在冷洌地咆啸着,天空阴暗的没有一丝月光,村子四周偶然响起一两声狗叫声,瞬间又霪灭呼呼的寒风之中。
余恺侧着身子抬头听了听里屋村长夫妇的动静,此时这两老睡得正酣,村长如雷般的呼噜声,此刻似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正此起彼伏地演奏着。
余恺朝里屋的方向微微笑了笑忙起身穿好衣服,悄悄打开房门向村子外急步奔走而去。
晚间吃过晚饭后,余恺就独自暗暗寻思着,看能不能从山娃子他爹的尸身上找到一些有关“死亡墓”的线索。他本想着和村长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可是见刚才村长对山娃子他爹处理尸体的态度来看,不免让余恺有点大失所望。想来村长年纪也大了,调查“死亡墓”的事是明显有点力不从心了,看来此事只能自己一人单干了。
余恺决定先从白天在“死亡墓”地所见的那个“乞丐老妇”的身上寻找线索。这来村子的六个陌生人从上午他们在“死亡墓”的那些举动来看,一定都和这“死亡墓”有关,排来算去应该属那个“乞丐老妇”最为可疑了。而且她手中紧拽的那只黑布袋,怎么看都让余恺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中带着一丝不安和害怕,就犹如小时候孩子太调皮好哭,然后大人们就吓唬道,再哭就让外面收破烂的老太太把你装进布袋子里给收了去。
当下里打定主意,余恺决定趁子夜上山去调查一下那个“乞丐老妇”。
余恺出得村长家大门。此时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一片,虽然阴暗的没有一丝月光,但依稀中还能看清点村路。
寒风依旧冷洌地咆啸着,余恺抖缩了一下身子,不由得裹紧了衣服,白天他已经摸清了到“死亡墓”的那条山路,所以此时很快他就来到了往“死亡墓”去的山脚下。
正要上山时,忽然余恺抬头看到了一个黑影正疾步从山上走下来,余恺一个闪身忙躲到一边的矮树丛中,抬头朝着那个疾速而来的黑影张望着,心里暗暗纳闷:
“这会是谁呢?半夜三更大冷天也没有睡觉到处乱跑着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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