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子这么多年来,人口就没有因此事而一点点少下去,至到整个村子全部灭亡吗?”
余恺心下里一动,忽然插嘴问道。
唉,庄户人家都是靠男人作主要劳动力,因为死的都是未成年的男孩子,所以村子里的家家户户更想着要多生几个孩子以防万一了,所以村子里的人口每年不但不见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余恺听了点点头,胡主任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本来想着,为什么村子里的人就不想着让这个村子自然灭亡呢,以此来结束这个“死亡墓”的控制呢?也许人就是如此,越是面对着死亡的恐惧,越是有着生的勇气和渴望。
“那还有一粒黑色药丸是干什么用的呢?是不是对付那座‘死亡墓’的?”
余恺焦急地问道,此刻的她已把可凡的死所带给她的悲伤情绪统统抛在了脑后。
不是的,道长不是早就告诉我父亲了吗?他的法力有限,对此事是无能为力的。
我父亲问道长那么剩下的还有一粒黑色药丸有什么用处。
道长沉默了半响,长叹一声道:
等用完这粒白色药丸后,如果你家中再有人出事的话,你就把这粒药丸送于你村子里的另一个出事的人家孩子服用。
我父亲听了此话心下里一惊,忙问道长,此话何解。
道长神色凝重地告诉我父亲说,据他推测,如果我家中再出事时,那一年的冬至,村子里必定还会有一个孩子出事。
“啊?两个孩子?那不是违反了那个‘死亡墓’的规定了吗?”
小若和余恺不约而同地大声问道。
当时我父亲也追问道长,为什么那年冬至会有两个孩子出事呢?而且为什么这粒黑色药丸只能给那个孩子吃,而不是我家中之人呢?
道长没有回答,只是对我父亲说道,你要记住这粒黑色药丸只能给与你村中出事之人吃,切记,千万不能带有私心让你家中之人服用。
我父亲听了此话心里更急了,又追问了一句,如果给我家中之人服用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道长脸色苍白地道,如果给我家中之人服用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说不定会害了全村人的性命。不过。最后道长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对我父亲说,他也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救的我们全村人的性命!
末了,最后他又对我父亲说,如果冬至那天,村中那孩子吃了药丸以后还是死了,那么你也就给你的家中之人安排后事吧。
道长说完,就飘然而去,临走之时口里不住念叨着,此乃天意也!
我父亲心里本想求他再救我家人一命,可是回过头来一看,那里还再能寻得着那道长的身影呢?
我父亲一生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那年我病好后,父亲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暗暗祈求希望我的身不要再有什么事发生,这样子一直等到我过了十八周岁以后,我父亲才慢慢放下心来。尽管在我以后村子里每年农历冬至的那一天还是会有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死去,但我家一直来都是平安无事。
“那些村民们就没有问你冬至的那天为什么你没有死去,而他们的孩子都死了呢?”
余恺用犀利地目光盯着胡主任,冷冷地问道。
胡主任脸红了红,他嚅动着嘴唇想争辩什么,结果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继续轻声把原先他自个说的故事接了下去。
在我们村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全村子的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都一定要去在农历冬至那天死去的孩子家吊唁守灵三天,完了以后再一起把他送葬于“死亡墓”旁。这个规定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谁也不能例外。
冬至的前三天我昏迷不醒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村庄,而到了冬至那天,我却没有死去并在冬至过后醒了过来,当然全村的村民都跑到我家去问怎么一回事了。
当时,我父亲不想把道长临走前所送的药丸救了我一命的事说出来,于是他就和我母亲商量好,说冬夜到冬至那一整天内,我父亲都在“死亡墓”前守着为我祈求平安,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死亡墓”就放了我一马,我也就活过来了!
听到这里,余恺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胡主任知道他是对他父亲所作的事感到不屑和对他父亲的人格感到轻视,但他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想着和余恺去争辩什么,因为他知道只有做了父亲的人才会懂得父爱是多么的厚重。
从那以后,只要哪户人家的孩子在冬至的前三天出事了,那户人家的父亲就会在冬夜那天去“死亡墓”前守着为孩子祈福求安。到最后有的人家早在冬至的前十几天害怕死亡会突降临到自家孩子的身上,怕自己的心不诚,所以早早也就开始去守墓祈安了。但是村民这样子的祈求并不能改变每年冬至仍有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死掉的规定。
唉,那些日子里,“死亡墓”前往往是哭凄声,祈求声,哀泣连成一片。
说到这里胡主任大概想起了往日“死亡墓”前的情景,不由得老泪纵横。一刹间,余恺和小若心里也变得压抑和伤悲。
我父亲心里很是愧疚,可是对于道长赠药一事他不敢说出来,况且他也不能说出来。毕竟人如果到了生死的边缘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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