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口若悬河与赫宇的缄默寡言有鲜明的对比却能持之以恒,我不能否认和大哥、赫宇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种坦然和随意。
赫宇并非不喜欢与人相处,只不过相处的方法独特。他没有朋友观念,正如当初所说,不会刻意安排重逢,偶尔走到一起便是机缘所在。他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表面的冷漠却是内心的平静,给人感觉像茶,不会品茶的人觉得茶涩口,可懂茶的人会知道,茶要慢慢细品才越醇越甘甜。
有人说喝了工夫茶后会失眠,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很沉……
这次女子篮球赛最后以我们顺利拿到冠军而告终。冠亚军争夺赛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在那场比赛发挥异常出色,三分球越投越顺手,19投17中,技压群芳。球赛一结束,我背着袋子随其他球员出球场。
刚出体育馆门口,程枫迎了上来,拥着我又叫又跳,兴奋得接近失态。他在外边等我很久了,我拿了冠军并在场上表现出色,他比谁都高兴。我头一次和他这么接近,还是在众人面前,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别扭。程枫激情过后,我轻轻地推开他。
“全场17个三分球,简直轰动整个体育馆。行啊!”大哥也来了,他身后站着公司的一班同事。不用说,刚才与程枫亲热地拥抱,大哥他们全看到。
“你们怎么全来了?”我随即脸一红,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没有发现赫宇的影子。我一直以为有大哥在的地方,他一定在附近。我的内心忽然一阵失落,大哥是来了,他没来。
“你在找谁?”程枫觉察我的异样,也随我的目光四处搜索。
“没什么,随便看看。”我小声说,极力掩饰自己的失落。
“是啊,我说过你进入决赛一定看你比赛。知道你今晚争夺冠军,特来给你加油。”大哥说,“表现不错嘛,你以前总说你打球如何了得,百闻不如一见。不错!不错!”
“走!我们庆贺去,陈总已在酒店为你们准备了庆功宴。”大哥说。
一群人簇拥着我上车。
七
打完球赛,大哥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休息。我什么不想干不想动,甚至关闭手机不听任何人的电话,平常在宿舍里看看书,写写东西,听听音乐又是一天,日子过得倒也自由自在。人就这样,一生一世那么长,偶尔也会出出风头什么的,一旦身边的光环散尽,亦回复了平淡。
也许前段时间精神和体力消耗很大,即使在休闲放轻松的日子,我睡得也不是很好,晚上经常做梦,老做那个很奇怪的梦。好悠长的梦,尽管支离破碎,但是一切都那么真切实在,像是我亲身经历,以致梦中醒来,不知道人在梦里还是梦外。
做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经常做一个相同的梦!梦境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缚束着我,我甚至可以在夜深人静独处时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和来自内心深处的压力。我不知道这个梦与我的现实生活有什么关联,以为这一切是过于疲惫而产生潜意识的精神困惑。
我想起有一段时间没有上Q,该上去看看谁在线,问候问候他们,要不网友们会以为我从人间蒸发掉。我刚上Q,大哥的头像突然亮了起来,向我打招呼。
“你好!爱做梦的女孩。”大哥说。因为我爱做梦,所以我的昵称叫花间梦里人,也就是爱做梦的女孩这意思。他除了叫我小妹以外,也常这样称呼我。
“晕!”我又惊又喜,还能见到大哥真不容易。
“怎么?”大哥说。
“被你吓到了。”我说。
“为什么,我有这么恐怖吗?”大哥说。
“一个消失很久的人突然出现,你想……”我说。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上网。很久没上来聊天了,今天就这么巧刚上来一会你就来了。”大哥说。
“我知道,我上来的时候,从来不见你。”我说。
“我就一直没上,你怎么能看见我?傻丫头。”大哥说。
“幸好我没把你的头像给删掉。”我说。
“我很幸运。不过删了也没关系,我能看见你就行,然后我会叫:小妹,大哥来了,赶紧说话。”大哥说。
“你该叫开门开门,我是大烧饼。”我说。
“等一下还芝麻开门呢。”大哥说。
“不是,不是。是芝麻大烧饼来了,快点开门。”我随意消遣他,自己也笑了。
“哈哈哈……”
一连三个大笑的表情,大哥在显示器前一定笑得很开心。以前和大哥在网上交往,隐隐约约觉得大哥是一个很优秀的人物,他有超乎寻常的一面,他是上天的宠儿,所有的一切远远超越人类的境界。正因如此他已经不可能回到平常人中间,不能将他的忧愁、悲伤、快乐交与他人分享,所以他才会上网结交不同的朋友,在这虚拟的世界中寻找某种安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他是一个自己快乐也能带给别人快乐的人,他把他的快乐无遗地交给网上的朋友,而不是寻找我所想的安慰。如果他需要安慰的话,那么能带给别人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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