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是为金子而活的人,“我喃喃念着他的话,“那是为什么而活?““为生存。“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武夫,但是,显然我错了。这个男人的心思可能比很多人还要细密,最起码他能从我眼里看穿我的心思!正在我发呆之际,他突然从浴盆里站起来,“你也很脏,该你洗了。“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裸体。不多久,他就命人重新往浴盆里注满了热水,然后从墙角的大栊里拿出一小块金子就往外跑,不知道出去干什么。我也乐得自在,如果他不出去,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在他面前脱衣洗澡呢。我身上穿的紫色毛衣与白色牛仔裤早已被江边的泥弄得脏乱不堪了!泡在热水里真的很舒服,现在应是深秋时分了吧。刚才在外头的时候,因为太惊讶,忘了觉得冷,屋子里有火炉也很暖和。正在享受这难得的畅快感觉之际,突然门被打开,进来的当然是张拾来。他手里拿着一套雪白色的棉衣,与几樽不知道是什么来的东西。他毫无顾忌的向我走来,幸好我的身体都浸在水里,不然就给他看光了!“我这儿从来没有女人住过,这些是从生婆那儿换来的女人净身的东西。“他放下那几樽东西。我明白了,那几樽东西就等于我们现代的洗发水与沐浴露吧。“你原来穿的衣服很怪,不适合这儿,换上这套。“他指着桌上的白棉衣。“你以后想要什么就从栊里拿些金子去生婆那儿换。““嗯“,我点头示意明白,他说完就脱衣上床睡了。这个男人其实并不难相处,可以说还挺懂得照顾人的,虽然他对我的态度不算很关切,但最少也不算坏。而且从现在看来,他好像并没有要“强暴“我的意思。虽然用“强暴“这个字眼好像不太恰当,毕竟是我自愿做他的女人的。但对于我来说,非自愿的跟一个没感情的男人做爱,那跟被强暴没什么分别。我不是小说里那种觉得跟一个陌生的救命恩人上床浪漫的人。特别是跟一个几小时之前把人砍成一段一段的杀手!穿上他为我准备的衣服,走到床前。该上床跟他一起睡吗?我犹豫着。突然之间,发现他睁开了眼睛,天啊!原来他还没有睡着。那我刚才穿衣前的身体不就被他看光光了!这男人,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睡吗?怎么还不上床?“平淡的语气让人有种老夫老妻对话的错觉。我硬着头皮上床去。他真的不喜欢有人在他背后,所以在床上他还是背贴着墙睡。我在他身边躺下,他掬起我一束头发闻了闻,“你的头发是曲的,天生的吗?“我僵硬地摇着头,实在不习惯男人这样亲昵的触碰,就算是跟我的初恋男友,我们也只限于拖手逛街而己!“我烫过的,“我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烫发这玩意儿。“很适合你!“他说着索性把整个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我怯怯的问,“当然,你可以不答应的。““说吧。“声音从我的颈窝里发出,还伴着一股令人酥麻的热气。“我们可以不行房吗?“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因为怕他发怒!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他选上了我当他的女人,但我不要跟他行房,那他挑我来干嘛?!难道真的白养我吗?可是,意料之外,他只是还在不停的玩弄着我的头发,“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发怒,像是好奇。“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啊,“我鼓足勇气直视着他,“你要发泄的话,君姐比起我来是个更好的对象!““什么是爱情?“他很迷惑地问,没有半点讥讽的意味!“就是......就是一对男女时时刻刻都想念着对方,可以为对方而死吧。“我含糊回答着。“那我没有爱过任何人,“他坦言,“我想我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当一个金子来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他快死的时候了。“其实按我所说的标准,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人。“人一定要有爱情的吗?“他望着床顶自言自语。“最起码我是,我希望能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明白了。你的要求,我接受!“他很是干脆的答着。我一瞬不瞬的瞪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希望我反悔吗?“他突然有点顽皮地道。他真的是那个在大石上双眼充满杀气的金子来吗?放下刀的他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当然不是啦!“我红着脸咕哝着,“我们勾手指作契约!““不需要,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跟他作了那个契约之后,我松了口气,可以跟他轻松聊天了。“为什么你会答应我这么无理的要求?““本来我就不打算对你做什么。““那我除了能服侍你洗澡穿衣与跟你聊天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作用了。““那就足够了,我需要人陪我聊天。““你没有朋友吗?“我突然好奇,他怎么那么需要人陪他聊天。“慢慢你就会明白的。“他不打算回答。之后也没有再作过声,应该是睡着了吧。今晚的大厮杀中,他应该消耗了很多体力,在只有1/60生存机会的决斗中,他真的应该是身心俱疲了...... 我一夜未成眠,在掉进这个时代之前,那些寻人启事,奶奶的逝世都深深的困扰着我。但来到这儿之后,这些事似乎离我好远好远了。这儿的每个人都是为着黄金而活,也许例外的只有我与身边的这个男人。这种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下,人命很不值钱。这儿会有几个好人呢?我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怎样才能回去?在临近天亮的时候,窗外飘起了雪。迁往南部城市之后,我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雪了。穿上棉衣,走到室外,漫天雪花的景象真的好美,好美!美得令人心醉,忘却心中的烦恼!我不禁在雪花中翩翩起舞!不知道跳了多久,在一个转身之时,我骇然发现他已经站在门边!“你跳舞很好看,像一只蝴蝶在起舞!““有那么夸张吗?“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轻笑。“嗯,你本来的名字不好,我以后就叫你蝶舞吧。“他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祈使句。我像是没有说不的权利。突然我想起奶奶临终前叫的蝶舞小姐,难道就是我?我就是蝶舞!那么奶奶知道我来过这年代吗?她也在这儿吗?我顿时呆了。而他,却把我的静默当成答应。在梳妆之后,他带着我去到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己坐了十三个人,龙头就坐在最中间,其余十二人分开两边对称坐着。“你今天要拜见各位堂主与龙头大哥,见人便行礼就对了。“他拖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声音沉沉的,令我脑子有点混沌了...... “呵呵,拾来昨天晚上的滋味怎么样?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呢?“首先传来的是龙头豪迈的声音。“还好。“他边答着边把我带到大厅中央。我按着张拾来的话,低头学着电视里古代的人鞠躬行礼。“比蛇腰君怎样?“不知是哪一位堂主问。“各有千秋!“听到他的回答,我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是因为害羞,在医院里,那些男医生经常都会说有色笑话,早就习惯了。我是因为心虚啊!我与张拾来昨晚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过。“说真的,昨天我还以为你会挑蛇腰君呢!她的样子标志床上又够野,你不是也常找她吗?““她也是各位堂主的心头好,拾来不敢独占。““呵呵,拾来越来越体贴我们这群老家伙了!张堂主,你把他教得真不错呢!““哪里,哪里。“应话的应该就是把张拾来捡回来的那个张堂主吧。我不禁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他样子挺慈祥的,50岁上下,但很硬朗,应该也是个习武的人。他也微笑着回望我,眼睛有点像鹰!“这女娃样子挺纯的,不过好生的面孔,是哪儿来的?““刚从成都来的。“张拾来面不改色地胡扯着。“哦?是个闺女?好小子,给你捡到件干净的。昨晚开苞了?““嗯。“他不置可否的应着。接着传来的是众人的嘻笑声。“回去叫生婆弄点东西给她补补身吧。“那张堂主像个父亲那样对张拾来吩咐着,“还有,她以后是我们哥老会最好的金子来的女人,不能太寒酸。你拿些金给冯老头溶了,打些金器给她装装身吧。““我会的。““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是龙头在问。其实龙头自己也不老,是个30岁左右的俊男。给他叫我女娃感觉怪怪的,好像我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蝶舞,“我轻声的答着。“好名字,出尘脱俗的很衬你,““谢谢。““好了,蝶舞,你先回房用早饭吧,我们与拾来还有事情要商量。““是,“我如获特赦的转身离开。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严肃的场面,不过从今天早上那种排场知道,我以后在这儿的身分应该很特殊,最起码是获得这儿“最高领导层“的认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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