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回廊曲曲折折,诗一般美丽的风景,明亮清爽。在樱花树下站立着一个黑衣少年,此时虽然不是落樱缤纷的时节,可是给人的感觉仍像画一般美丽。
他微仰着头,好像在聆听什么声音。一阵脚步传来,他回首望去,一个年长的男人领着两个少年一路谈笑风生,那两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枫展与卫木冲。这个少年轻轻一笑,他伸手抚摸着额前的长发,许久他拾起地上的落叶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这是命运的转轮,父亲你还没觉悟么?”
“两位旅途劳顿,不如先在舍下泡泡温泉吧,虽然这样并不合礼节,但是麒麟少主以前不是说过吗?到我家第一件事一定得泡泡温泉才行的。所以,那我也只能越礼了。”伊贺流之剑轻轻推开门,站在一旁轻轻鞠躬。
“不过是儿时戏言,伊贺伯伯竟然记得这等清楚,真是让小侄惭愧。”枫展向他抱了抱拳。
“那里的话。两位少主屈尊已经是我天大的面子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请你们原谅。”说完,他退了下去,消失在树荫里。
“你真的对他这么说过?”卫木冲好奇的问道。
“我忘了。”枫展眯起眼睛,“不过我让他出丑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
“你笑什么?”枫展奇怪的看着怪笑着的卫木冲。
“我笑你从小把甘人当娃娃护着,跟一只老母鸡一样。”
“去你的。如此风雅之地你怎么用这种话玷污它?”
“那是那是,不过呢,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激了?居然用炸药炸人家的房间。”
“只要伤害我重视的伙伴,不管是谁我都会要他好看。”
听完枫展的话卫木冲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急忙伸手掩饰自己的失态。
“怎么了?”
“眼睛进沙子了。”
“不会是感动了吧,哈哈,感谢我就快点叫哥哥。”
“去你的!”
两人勾肩搭背,一路笑笑闹闹。
明亮的视线透过厚厚的树叶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进去之后,按住树技的手猛的一松,视线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佗人,你怎么又干上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一个黑衣少年半倚在石栏上,他嘴里咬着草茎,玩世不恭的眼神衬着他的脸魅力十足。他看着正从另一处回廊走过的少年。那个少年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一身白衣如雪。他诧异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然后微微一笑。
“你不也一样么?”白衣少年笑答道。
“那可不一样,我伶人又不算什么好东西,而佗人你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高雅之极的人啊。”伶人一翻身坐了起来,他盯着佗人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想看让甘人重视的人到底是谁吧。说到底你就是吃醋!”
“愚蠢!你怎么会想到这种理由。”佗人忽然失笑道。
“呵呵,你继续选择欺骗吧,不过呢,我倒是真的有点吃醋了,嗯,甘人,真想把他像臭虫一个掐死,就像母亲一样。”伶人把双手对握成圈状,目光阴冷,他朝佗人缓缓一笑。“亲爱的哥哥,你也很想体验一下掐死臭虫的滋味吧,不过你最好快点,不然等我抢先了,就太迟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向与佗人正好相反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选择继续欺骗的是你自己吧,亲爱的弟弟。”佗人看着伶人的背影,一抹冷笑在他的眼里翻腾起来。
黑暗中带着蓝色调的屋子,窗帘下摆是精致的褶皱,上面点缀着高雅的流金花边。
三尺见宽的黑色桌布上摆放着几张纸牌。桌子安放在一个舒适的沙发前面,那里背着光,看不清楚有没有人。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来,轻轻的拿起第一张,手的主人笑了,忽如其来的声音划破了屋子里的宁静,像落入水中的石块,声波在静寂中四处荡漾。
他长长的抽吸,空气在口腔里摩擦出尖锐的哨声。窗台边的衣架上窜下一个白色的物体。它飞舞着旋转着,空气被撕破,被扇动的声音所覆盖。最后它停在桌子上,原来是一只纯白色的猫头鹰。它的眼睛鲜红如血,在白色羽毛的映衬下,宛如一尊正欲流出血泪的雕像。
“约翰,吓到你了吗?”沙发上的人用食指点着猫头鹰的脑袋。“我只是高兴罢了。命轮开始运转,而我则该开始我的赌约。不知道,最终赢的又会是谁呢?你觉得呢?我的约翰。”
猫头鹰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黑暗里的人。这人站了起来,猫头鹰如影随行,飞到他的臂肘上,他推开了窗户,高举着右臂。
“去告诉他们,就说开始了。”话音刚落,猫头鹰展开翅膀投身到了黑暗之中。
“嗯,约翰,你做得很好,而我,则要开始我的责任了。命运真是会讽刺人啊。”
他站在窗边陷入沉思。
[你玩过玻璃弹球吗?就像这样。]迷人的笑容,柔美的手势,把无数波光流转的透明小球洒向空中,阳光还来不及细瞧,只能在这些小精灵身上镀一层七彩的膜,它们带着迷人的尾线,划过那张迷人的脸,像一场让人沉醉的彩虹雨,透过那些闪光的线条,那张脸变得不甚清楚,模糊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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