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而在脱与不脱之间思量着,计算着,犹豫困惑着。这感觉就象一个以纯情玉女的形象
混了很多年的电影明星为了拯救自己的票房,尝试三点上阵之前的挣扎。不脱的话,一定是
前景暗淡命运坎坷;而脱的话,搞不好会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总之生活就是这样,爱拼才会
赢,幸福必须冒险。只不过,投入与产出的利润问题,要好好研究一番。
于是张仲文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一直等到杨立功都搬了家了,家里也来电话催了,他还是
没什么动静。
很快又要到十一国庆节和中秋节了,郭锐竟然说他过几天要回家。他假期打工攒了一点钱,
托女生给他买妈妈买了一件羊毛衫,他翻来复去地拿出那件小号的颜色朴实的衣服在床上摆
弄,爱惜地抚摸着。郭锐告诉张仲文,这是他第一次给他妈妈买东西。他妈妈年纪不大,刚
四十出头,喜欢这种麦黄色毛衣,可是她没有钱买,总穿破衣服,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这
回他自己挣钱了,他妈妈可以穿上新衣服了……
因为两个节日日子靠得很近,所以学校一高兴就放了九天假期。郭锐似乎很着急,竟然提前
请了两天假,带着那件给他妈妈买来的衣服春风得意地上了回家的火车。可是没等到假期开
始,他请的假还没过完,深夜里他就披霜带露地回来了,把宿舍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什
么话也没说,倒头便睡。一睡就是一整天,一象体格强健的他竟然发起了高烧,张仲文因为
VCD事件不敢回家,躲在宿舍里避风头,傍晚时分叫郭锐起来吃饭,怎么推他他也不醒,
才叫大事不好,连拉带抗把他抬到了卫生所。姚乐宇本来想当天就走的,见郭锐病重就留了
下来。没有人知道郭锐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他这么早就从家里回来了,为什么
一回来就大病一场。事情到了第三天才清楚……
郭锐的烧退下去一些之后,他坚持要回宿舍。烧轻了,可是人痴痴呆呆的,半夜里他坐起来,
伸出手抓着天空,哭着喊到:“妈……你是叫他逼死的!”
他这么一喊不要紧,把一旁守候他的姚乐宇吓个半死。慌忙起身来到他面前,询问道:“阿
锐,你怎么了,谁死了?”
郭锐通红的双眼盯着姚乐宇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双臂 一下子把姚乐宇抱在怀里,声嘶力
竭地哭了起来,一边一哭用断断续续的话说着:“我妈妈死了……今年春天就死了……我都
不知道啊……”
“我妈妈是被他们害死的,打死的……她到死,都还没有吃一口我挣来的饭,穿上我买来的
衣服……我要是在家……她就不会……”
姚乐宇抱住郭锐,任凭他的眼泪与悲伤倾泻到自己怀里。看见郭锐如此大哭,他也很难受,
他摸着郭锐的头发说:“阿锐,你别哭了,你还有我啊……”
郭锐尽情地在姚乐宇有些单薄的怀里嚎陶大哭着,好象他积淤的全部不满、郁闷和哀愁,都
要在今天暴发出来。他把姚乐宇死死地抱住,就象一个要淹死的人抱住水中的一快舢板,那
就是他生命的全部希望所在,只要他一放手,他就会被他的命运所吞噬和淹没。张仲文一件
这副情景,什么也没说,穿上鞋子出去凉快了。屋子里只盛下郭锐和姚乐宇两个人,被黑暗
包围。
不知道郭锐哭了多久。他才停下来;男子汉总是擦干眼泪后才出现的,他哭够了,抹抹脸,
竟然一笑,对姚乐宇说:“吓坏你了吧?”
姚乐宇呈强地摇摇头,用手轻轻拂去郭锐眼中残留的泪水,用一种极尽温柔的表情对他说:
“阿锐,你要哭就哭吧,你心里要是还有什么事就一定要对我说。因为我是你小毛啊……我
不想看你难受的样子,你难过我也难过的。”
郭锐抬起头看着姚乐宇,现在在他眼中的不是平时的姚乐宇,在此时此刻,经历了那么时刻
的现在这个时刻,他面前的人,已经是一个神,是可以拯救他心灵和命运的神。而神正在对
他温柔的微笑,用他温柔的手愈合自己的伤口,用他温柔的光芒治疗解救自己的苦痛,要把
他温柔地从地狱带到天堂。
“阿锐,你有什么就都对我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
可是郭锐却很本能地摇摇头;在神面前他是如此弱小,如此胆怯。
“没有关系的,我是你的小毛,我愿意分享你的心事。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可是我怕
你知道了,会笑话我。可是你既然都不愿意对我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对你说了。”
郭锐心里沸腾起希望的火焰,火焰的热量给他一点勇气,他痴痴地看着姚乐宇纯洁的脸孔,
哑着嗓子说:“真的吗?那你先对我说,你说了,我就说。”
姚乐宇真诚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他不好意思拉起郭锐的手说:“其实我今年暑假之前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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