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钻出来,大尾巴摇摇抖落一身泥土;一只毛发红,眼睛尖尖的。一只呈土灰
色,长了老鼠一样的鼻子。它们一下子就窜进了前面的荒地里。
这时候张仲文用很崇拜的眼光对这杨立功说:“大功哥,你真厉害!”
“小文,你又搞什么鬼?”杨立功生气地问他。
“嘿……大功哥,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不用了!和你在一块儿我摊不上什么好事的,快回家吧!说不准什么时候下雨
呢!”杨立功拉着他往回走。一边走就听张仲文花言巧语地讨好他,杨立功被他唠
叨得心里烦,就索性走在前面不理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见到远远地有两个
小青年站在田埂上,朝自己挥手。张仲文见了面露不快,先迎了上去,杨立功从
没见过这两个二十多岁的人,怕小文受欺负,也追过来,就听那两个小青年对张
仲文说:“张大哥,这次亏了你,要不然我们真完了……”
“要谢就谢我大功哥吧,是他心眼好。”张仲文昂头挺胸说,好象熟识他们。
杨立功打量着这两个人,长得都很秀气,打扮平常。只听其中一个人转过头来对
杨立功很感激地说:“大功哥哥,今天你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一定不会忘
记的,将来你若是有难,我们会为你两肋叉刀……”
“……行了行了,你别这么跩,他听不懂的!”张仲文打断他的话。杨立功被搞
懵了,这两个人看上去要比他还要大几岁,竟然管他叫哥,他不仅好笑地问:“你
们是谁啊?你们认识小文的吗?”而人相对一笑,对杨立功说:“我们和张大哥是
老朋友了,今天有麻烦大事来求他帮忙,还连累了你,真是过意不去。大功哥哥,
我姓胡,他姓黄,我们住在后山的老营里,有空来玩啊!”说罢就点点头下了田埂,
走到小路上,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你都是在哪里认识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啊?”杨立功揪着张仲文的耳朵说。
“哎呦,你别乱说,他们会听见的!”张仲文鬼鬼祟祟地陪着笑。
“你头前里答应我什么来着?”杨立功严肃地说。
“给你借连环画看!”
“那你还摩蹭什么?”
“大功哥你看——狐狸!”张仲文朝他身后一指,杨立功寻声望去,身后什么也
没有,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野草。他回过头的时候,张仲文已经拔足狂奔出去很
远,还对他做鬼脸。杨立功知道上当了,慌忙去追他。两个小孩在田间的小路上
追逐起来,杨立功毕竟大一些,没费什么周折就撵上了张仲文,可是就在要捉到
他的一刹那,张仲文被一个土坑一拌,“啪”地摔在地上。杨立功还没反应过来呢,
他已经抱着腿呲牙咧嘴地苦着脸喊起来:“啊呀!我的腿摔坏了!”
杨立功不知有诈,着急地说:“快我看看,摔哪儿啦?”
张仲文苦着脸喊道:“看什么看,还不背我一下!都怪你!”
杨立功不敢再触他眉头只好背起他,十三岁的杨立功很有力气,但背着这个养
尊处优而肥肥的小少爷也还是有点吃力。可是剥削阶级才不管劳苦大众的死活呢,
张仲文逍遥自在地趴在他哥背上举目四望,只见秋收后无边的田野上野花点点,
阴霾散尽后的天空秋高气爽,云霞灿烂;他不禁得意起来,竟然哼起歌。杨立功
见他高兴了,就说:“小文,不疼了吧?”
“疼!谁说不疼!你快点走啊,一会儿回家晚了都是你的责任!”
“好,好……”
张仲文靠在杨立功的身上,闻到他身上出汗的味道,觉得十分亲切,伸出鼻子
夸张地嗅起来。杨立功被他来回抽气搞得很痒,就笑着问他:“你干什么啊?”
“大功哥,我要是女孩儿,将来就嫁给你!”张仲文不知道是被那味道给迷惑了,
还是一时冲动,竟然不自觉地说出这种话来;天地良心,他说的是真心话,童言
无忌,却把杨立功说得哭笑不得。
“你要是女孩儿我将来也不要你!”
“呸!我怎么啦?我很讨厌吗?你为什么不要我啊?你怕我是不是?”张仲文
恼了,用手掐他哥的脖子。
“哎呦……你别闹……我不是怕你,也不是讨厌你。我是你哥啊!”
“是我哥又怎么样?你知道吗,旧社会表兄妹结婚很正常的。咱家后街的二狗
子他妈和他爸就是表亲……再说了……”他没有继续说:再说你也不是我亲表哥。
“所以那个二狗子傻,快十六了连五毛一块的钱都分不清!”杨立功没好气地
说。
”嘻嘻……大功哥,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样说,你看上笑梅姐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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