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白眼狼在惨叫中就被烧成了一堆焦炭,黑灰中一颗红珠子飞了出去,在门外变
成一个姑娘。那姑娘哭着指着白眼狼家的大门,一甩袖子一把大火就在房前屋后
着了起来,很快那老财主家被烧了个精光。”
后来很多人看见绣红在山里四处寻找王宝,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再没有人
见过绣红,可是每当天晴朗的时候,那砬子下的水池子里,心地善良的人就会看
见一个红衣服的姑娘,头上还带着一颗闪光的珠子,倒映在水中。一双大眼睛好
象在哭,让人看了也跟着伤心……后来那个砬子,就被老人起名叫参女崖……”
笑梅讲完了故事,脸上多了一丝感伤,显得她的脸孔更加清丽。杨立功看着她,
不禁低声地说:“怎么是这样一个凄惨的故事啊?”
“故事就故事呗……”笑梅把她剥好的瓜子瓤交给杨立功:“一会儿小文起来要
是嚷嚷没看到动画片,你就给他吃这个,他就不罗唆了。”
而杨立功盯着笑梅却在想:“如果说人参女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就是让人死了
也是愿意的……”
杨立功高考这一年,天象下了火一样;刚刚进了六月天,长衣长裤就穿不
住了。白花花的阳光整日直射在大街小巷上,晒得人不敢出屋子,花草都打蔫了。
而此时此刻,在班级里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游的杨立功面临着高考的生死线,他
现在属于那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一类人,如果在剩下的的一个月里励精图治
拼死一博的话,说不定还能发挥出色,走个一般本科什么的。那时候的高考要比
现在残酷的多,也不象现在那样成为一种现象,就算是升学率在省里都比较优秀
的重点高中,也不过十个人里能有三四个人能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而已。
可是杨立功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生活的环境是一个由高级知识分
子组成的家庭,虽然他的母亲和继父以及诸多亲戚都没有在嘴上说什么期望的话,
可是若是他高考落败的话,想来自尊自立的他在家里颜面何存?他不想人在背后
说他的闲话,他也想给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所以他只有更加苛求自己能够在这
最后冲刺的几个星期里能创造奇迹。于是无形间家里就笼罩了一层紧张压抑的气
氛,杨立功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们都对杨立功眉开眼笑说话小心,就连他四岁弟
弟的小宏都停止了哭闹,笑茹也不敢放开声音听四大天王的歌曲了。
然而最杨立功的高考最为放心最为不挂怀的就是张仲文。他似乎对他哥的前
程十分之有把握,对大家的慌乱报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恶意嘲讽态度。
他初中毕业后保送上高中,不需要参加中考,所以他早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在到
他师傅那里去之前,天天在家里打游戏机,裁剪花枝,吟风弄月,煞是逍遥快乐。
这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日本黄色画报,兴致盎然处突然他的二舅乔月明
推门而入,皮笑肉肉不笑地进来,接着是他舅妈,他大舅和大舅妈,还有自己的
爸爸妈妈……他吓得把书往屁股下一塞,故作姿态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你
们……?”
最后进来的姥姥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众人将张仲文围
在中间,各个都慈眉善目,温柔体贴地看着他。
“你们地下党员开会也不用到我屋里来吧?”张仲文好笑地说。
他二舅乔月明最先发话,声音很低,鬼鬼祟祟的:“小文,二舅平时对你怎么样?”
“除了求人的时候说话绕弯子之外,还算不错了。”小文说。
“小文,不许说话没大没小!”妈妈乔月兰瞪了他一眼。
“嘿嘿……”乔月明挠头,这时候姥姥过来,拉起小文的手,爱抚地说:“小文
啊,你就给你二舅和二舅妈妈说说吧!他们心里急啊!晚上连觉睡不好……小文,
姥姥都求你了你还不答应?”
张仲文还在装:“什么啊?让我说什么啊?”
他二舅妈开口了:“就是你大功哥……高考……高考……”
“高考怎么啦?”
姥姥紧张地说:“小文,你说你大功哥能不能考上大学?能考上什么大学?”
张仲文看了坐在最外边的他爸爸,正色说:“我怎么知道?”
他爸爸与他目光交接,马上就回过头去,不看他,也没有说话。乔月明说:“小
文啊,我的小神仙,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数,要不你和你大功哥那么好,他考试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你是不是知道他能考上啊?你就给我和你舅妈交个实底
儿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张仲文来劲了,他故意提高嗓门说:“又不是我考,来问我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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