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正如她所说,命运早有安排,你也不必太担忧。强求未必是福,逃避也无济于事!有些事,也许顺其自然,反而能摆脱桎梏,得到好结果。”常道长凝神思索了一会,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大伯,那我们就不能想办法帮帮忙?……比如,用道什么符镇压那块‘灵石’;或者,想想能不能化解它的凶戾之气?再不然……”常青见我神情苦涩,怅然若失,心中不忍,连忙开口恳求常道长。
“镇压?当年它被‘五雷天心符’和‘驱魔符’的双重灵火淬炼,只不过是外表变得凹凸不平而已,还有什么符能镇压它?至于说化解,……唉,因果循环,也不是靠外来的力量就能够做到的。”常道长的声音有些感慨也有几分无奈。
“那……那不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忙也帮不上?”常青苦恼地揪了一把头发。
“当然不是。我们都是她的好朋友,要做的就是支持她。无论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会站在她身边帮助她,和她一起面对!” 齐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真奇怪,他的模样那么狼狈,神情却是非常从容,语气也极其坚定,却一点也不给人夸张的感觉,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那场大火把他烧得脱胎换骨了?我和常青都惊异地望着他。
“再说,现在风平浪静的,何必杞人忧天?何况天塌下来还有高人顶着,我们这么矮,怎么也砸不到的!是不是?”他话锋一转,特意把“高人”两字咬得很重,促狭地用眼角瞄了瞄瘦高的常青,又瞟了瞟常道长,得意地朝着我笑起来。
唉,我说呢,他怎么会一下子变得正经了,还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和常青对望了一眼,有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第 16 章
半个多月后,学校的庆祝活动如期举行了。学校东面的大操场上,按照班级顺序围成一圈坐满了人,各班参加演出的学生则都集中在一起,坐在最靠东面的树林前的走道上。我拿着二胡,斜靠在一棵黄杨树上,静静地等待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节目被安排在了最后。我只好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下,认真地看着别人的演出。在我的前面,坐着葛虹和许珊,还有班里的另几个女生,她们马上要轮到上台演出了。失去了莫倩倩、张露和叶飞、邵庆,又因为凌老师的变故,葛虹的心情很不佳,只是匆忙选了几个女生代替他们,草草地排练了几次,就准备上台表演了。
我们的身后,隔着一大片树林,再转过一个弯,就是旧楼。不过现在,“旧楼”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那一场大火之后,这一大幢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在一夕之间就消失了。像是被凭空抹去了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连一小块瓦砾和碎石也看不见,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浅坑。第二天,当不知情的老师和同学们面对这诡异的景象时,全都变成了木雕泥塑,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也不知道常道长是用什么方法说服我们校长的,反正,随后,校长就向大家这样解释说,由于要美化校园环境,学校派人连夜赶工,拆除了那幢旧楼,准备在那里挖一个大池子,种上一池荷花。
虽然这个解释颇为牵强,漏洞百出,但是由校长郑重地宣布出来,大家除了在背地里做出各种各样离奇的假设、猜测之外,表面上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不过,对于莫倩倩、张露和叶飞、邵庆,特别还有凌老师的突然失踪,同学们的惊诧莫名、担心和惋惜就表露得十分明显了。基于这件事实在无法向人解释清楚,我、常青、齐震和葛虹、许珊,都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缄口不语。好在,其他同学并没有觉得我们的沉默与凌老师她们的失踪有关,只是单纯地认为那是我们难过的表现。只有小珍,她这次居然没有追着我刨根问底,但她看着我的目光,却是意味深长的,嘴角总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背后吹来一阵风,凉飕飕的,一些黄杨树的叶子飘了下来,我向旁边靠了靠,顺手拂落了一片落在我肩上的黄叶。葛虹和许珊她们已经上台去表演了,我的前面空了一大片,视野豁然开阔。欢快的音乐响起,我微笑着注目台上,葛虹她们正随着音乐节奏跳动着,不时变换着队形。虽然未尽全力,但队形还算整齐,葛虹的舞蹈根底扎实,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很到位,我心里暗暗赞许。操场对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抬眼一望,原来是坐在那里的我们班同学在为葛虹她们鼓劲。我把二胡放下,预备鼓掌。手刚举起,我整个人就呆住了。我的目光触到了一个决不应该出现的身影。葛虹和许珊正手拉手转着圈,在她们的旁边,不知何时竟站着个黑衣少年。他身形挺拔,神态从容,俊秀的脸庞上有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正满含笑意地遥望着我。我眼前一阵金星乱舞,是、是孙安宁!他怎么会选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众人瞩目的地方?
台上,葛虹和许珊她们跳得正欢,转动、跳跃,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他。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微笑着,温柔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久久地注视着我,风吹过,他的衣角在轻轻飘动,但近在咫尺的葛虹她们却始终也没有触到过他分毫。这情形,就像是两张内容毫不相关的,却偶然叠合在一起的画。难道,他真的变成了……鬼魂,所以别人都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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