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去吧。”我建议,一座楼梯紧挨着饭厅,我们走上去,又是长得出奇的走廊,两边的房间号多达40间,而且走廊不是直线形的,它带着弯弧,这样幽长弯曲的三层小楼结构实在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所有的房间都是紧闭着的,我和片吉一路走一路叫喊着:“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阿昌婆。”声音在空空地走道上回荡着,好比叫魂一样。
我们提着沉重的行李,走到了尽头的另一个楼梯口,“上去吧。”片吉说道。
“我走不动了,你自己去吧。”我扶着楼梯扶手说。
“不行,丢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片吉腾出一只手来帮我拿行李。我们又吃力地爬上三楼,巡视了一圈,仍不见人踪。
“算了,我们还是先回房吧。”我们的房间就在三楼,不管他,我提着包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们把我们锁在这儿,究竟想干什么?”片吉猜不透。
“你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吗?”我问,片吉也曾经看过那本《灵异旅游地图》。
经我提醒,他费力地回忆着那地图上的注解,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和我一样失去了记忆。
“我们打电话报警吧。”片吉拿出手机,不知怎么回事,这儿竟连一格信号也接收不到。
我拉开窗帘布,毗邻的商业大厦离我们最近的是一座咖啡馆,暧昧的灯光下,几对情侣在喃喃细语。“喂,有人吗?看看这边。”我挥动毛巾大声呼唤。
然而无用,我和片吉轮流叫到声嘶力竭也没人理会我们。
“不行,他们那儿的玻璃隔音效果太好了。”片吉气馁地说。
“你帮我看着门,我去洗澡。”我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对他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洗澡。”片吉哼道,臭美。
“不洗不行,臭死了。”我走进浴室,关上门,拧开花洒,虽说这屋子的设计摆设都是古典类型的,偶尔看到些现代化的装置,显得很突兀,不过这幢房子充满了奇异事件,相对来说,有些不搭调的设施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一边洗澡一边哼歌,洗到大半,突然听到些模糊的声音,好像收音机没调好发出的嘈杂声,顺着声音找去,在下水道道口找到它的来源。
“不,不啊,不要啊。”一个凄厉的女声叫道。
我关了水笼头,一边穿衣服,一边侧着耳朵去听那声音。我蹲在下水道口上细听,那女人的呻吟声越发痛苦了,“不要啊,我不要伸……不伸了……孩子……我们回去……我们不伸了……啊!”最后那一声叫唤嘶心裂肺地冲进我的耳朵,接着又是一声高昂的惨叫,这一次,声音叫到一半就断掉了,好像那女人倏地被人杀死,来不及喘出最后一口气。我抓着水管柱子,害怕得缩作一团,脑子里映出个女人身体,血水四溅,被人活生生截成两段。
“片吉。”我打开门,急欲冲进片吉的怀里,让他给我些安慰。
没想到片吉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坐在床沿上,听见我的开门声,竟吓了一跳。
“你听见了?”我问道。
“听见什么?”
“有个女人在哭啊。”我问。
“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我疑惑地问,走近他。床铺正对着一个柜子,柜门大开,里边放着一台纯平大彩电。“你看到什么了?”我问。只见电视画面固定不动:现出一条长走廊,中间摆放着一张椅子。
“你看。”片吉指着房间门口说道。那门外放着一把椅子,与电视里的一模一样。“这张椅子是我刚才才拿出去的。”
“怎么,走廊上安装了监视摄像头?”我问,旅馆里安置监视设备很平常。
“我也不知道。”片吉迟疑地说道:“我到那片墙去找过了,没有发现摄像头。”
“是针孔摄像头吧?”我问,向门外走去,我的房间是楼梯口第一间,楼梯过去就一面墙,我估计着那摄像头就藏在墙缝里,抬头找了去。
“你的手再往上一点,左边,再过去点。”片吉看着电视画面给我提示着。“对了,就在这一片,你看到了吗?”
我的手在平滑地墙壁上移动着,别说摄像机,这墙上连条细缝也没有。难道摄像头埋在墙里了?我敲敲墙壁,水泥墙,都是实心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声音在发着颤,若这客栈有隔墙监视的设备,岂不是不论我们做什么事都躲不过外人的眼睛?若连我们藏匿在什么地方也了如指掌,想要暗算我们岂不是比杀死只老鼠还容易?我吓得赶快逃回屋子里,牢牢关上门。
片吉也不比我惊慌少些,只是强撑着安慰我。“你也不要太害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呢。”他的目光在四面墙壁上巡视,猜疑着屋里是否也安装着这样的装置。
“我在浴室里听到有个女人在哭,可能是从下边传来的。”我把在浴室里听到的声音说给片吉听。“你说,她们会不会杀人啊?”
“我下去看看。”片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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