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很急速地斜斜地左右连画几条线段,组成一个硕大的叉!那表示愤怒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磊的声音很疲惫,“但我还想再问一个问题,希
望你们能回答:你们是不是要我们死?”
我心里陡然一惊:要是笔画一个圈出来怎么办?我死死地盯住笔,笔不停地在
纸上游动着,而且越走越快。我用余光瞟了一眼磊,也许,他在赌最后一把吧。屋
里静得可怕,连门外的风似乎也已经停了,凝听这最后的答案。在一片死寂中,只
有笔磨在纸上的杀杀声,还有就是我和磊沉重的呼吸声。
但愿不要画圈,千万不要是圈,我祈祷着。忽然间又是一阵冷风刮了进来,我
的背脊在发凉。
笔忽然停住了,开始往我的方向移动,是弧线。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我的鼻子忽然发痒,很痒。毛病又犯了!我极力忍住。
“阿嚏——”我还是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松开了笔。
磊马上抓住我的手,按在笔上。我连忙醒悟过来,重新摆好姿势。
但刚才那股巨大的力量却已经不见了,就象笔仙到来之前一样,只有我和磊的
手的力量。笔在纸上乱走乱画,象是找不到了感觉。磊不甘心,又重复了刚才的问
题,没有任何回应。接着他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我们可不可以不死?”,“是
不是要满足你们的条件?”,又换我问了“我会不会和丽和好”之类的几个问题,
都没有回应。
笔仙就这样走了,第二次召灵就这样草草结束,只是在我们生死攸关的问题上,
留下一个不明确的答案。
“你们是不是要我们死?”
一段弧线,四分之一圆圈,就是最后的答案。
磊打开灯,回过头来直瞪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忽然,他“噗嗤”一声笑
了出来。
“嘿嘿嘿嘿……”他一笑就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还猛拍桌子,最后干脆蹲下
去捂着肚子笑。受他的感染,我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两人的笑声交织重叠在一起,仿佛遇上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蛮有兴致的样
子。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我们躺在地上,对着天花板放肆地笑着。
一边笑还一边倦缩着身子打滚,象两个疯子一样。当然,我知道我们都没有疯。我
也知道我们为什么笑,只不过和高兴,扯不上什么关系。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懂得,原来悲哀和绝望,也可以用笑声来表达。
待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笑声才间歇。磊一边抹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他妈
的……嘿嘿嘿嘿……忙了大半天,就、就得了个喷嚏……”
“……哈哈哈哈……我,我就他妈该死,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能打出喷嚏来…
…哈哈哈哈……”
“不、嘿嘿嘿嘿、不管你的事,我只想,嘿嘿,看看、那两个鬼的表情……你
刚才也看到他们了吧,嘿嘿嘿嘿……”
“不错……哈哈哈哈,居然能被喷嚏吓跑……哈哈哈哈……操,那我们还在怕
什么……哈哈……”
“对、对,还怕个球!哈哈哈哈……老子也去撞一下墙……好、好也染上打喷
嚏的毛病,嘿嘿嘿嘿……”
在无奈的大笑声和到达极限的恐惧中,我们相对而醉。
朦胧间似乎是磊在摇我,他好象在说什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但我困极了,没有理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接近黄昏。我抬着昏沉沉地头四下张望,发现磊竟然不知去向。
我心里忐忑不安,以为又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但好在及时发现了一张放在我手
边的纸:
“我不得不出去一趟,本来想叫上你的,但你睡着了。我发现几条很重要的线
索,不能再等了。第一还是风铃。记得那句话吗?‘易置于南’!这是说黑猫要养
在房屋大门口。而我们的大门口,正是这个有猫型坠子的风铃挂的地方!很明显,
这个风铃已经没用了,我刚将它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但问题是这个风铃最初是怎
么挂上去的?是谁挂上去的?这个挂风铃的人,我推测一定也是个懂风水的人。他
一定发现这个地方有点异样,才挂上这个猫状的风铃用来辟邪。也许找到他,就能
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刚才我打了几个电话,向房产中介查询屋主的联系方式,现
在我就去找那个房东,也许就是他挂的风铃人吧,不然就是以前的房客。
第二条线索是刚才网上一个网友给的提示。他问我,那天我们请了笔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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