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替我一下,我要不行了,这里的空气比青藏高原上的还稀薄……"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利落地放下厚重的布帘,与此同时,就听见罗小宗问:"什么叫越位啊?是吃的吗?为什么还能制造啊……"
接着是老黄的哀嚎,比饭桶的更凄惨。
行动不便的饭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上面的情况,知道自己晚饭无望,居然拖着残腿,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电饭锅。
该君对食物的执著真是可歌可泣,连号称学校十大禁用电器之首的电饭锅都事先准备好了。
"这是我从校医院出来时,拜托同学去超市买的。"饭桶一边说,一边烧了一锅水, "我就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等水烧开,他往锅里下了鱼丸,还往里面放了点调料和生菜。
我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和锅里的大餐,无语。
饭桶同学啊,你都有力气去买鱼丸和生菜,怎么就不能自己下去打一趟饭呢?
总之,在球赛的前几天,我们宿舍每晚都是一副乱糟糟的景象,煮饭的煮饭,授课的授课,画符的画符。
后来我们发现饭桶的手艺实在是高超,就舍弃了食堂。而饭桶的菜单也不断变化,今天涮羊肉,明天下面条……
末日终于降临,那晚我们正围着锅炖鸡,宿管科的老大妈摆出标准的《红楼梦》里老婆子的Pose,凶神恶煞般端走了我们的电饭锅。
"鸡啊,我的鸡啊!"我绝望地对着那远去的电饭锅伸出手,"起码把鸡留给我,那可是标准的童子鸡,万里挑一的!"
"嘿嘿嘿,套用一句诗意的话:鸡的离去,不知是因为大妈的追求,还是少奶奶的不挽留!"老黄在一边幸灾乐祸。
不过虽然洒泪挥别了我的爱鸡,却也断了贪吃的念想,我终于可以专心画符了。
在最近的练习中,我已经发现了那个小孩子出现的规律--它总是在正在练球或者刚刚练习完的时候出现,而且它不只跟着我一个人,有的时候还会出现在其他人背后,说不同的话。
难道它的出现和我们的比赛有什么关系吗?还是它要的东西只有在热火朝天的运动场上才有?
思绪纷乱如麻,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我唯有埋首画符,不管它为何而来,我都要令它没有半分可乘之机。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新生足球赛在明晃晃的秋阳下响亮开锣了。
我们系由于排名较后,被分到最后一组比赛。更因为我在暗中捣鬼,老黄抽签时摸到的居然是已经被罗小宗修理得缺兵少将的七系。
第一天看完第一组的比赛,老黄仰天长叹:"咱们能得第三就不错了!"
第二天看完第二组的比赛,老黄再次仰天长叹:"咱们能得第五就很了不起了!"
第三天他绝望地看了我一眼,连叹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少奶奶,按照我的估计,咱们系一定是在七名开外……"
第33节:鬼童(9)
而我所关注的却并非球场胜败,而是那个红衣小孩的身影。
但是令人非常失望,或许是周围看球的人太多,阳气太盛,连着进行了三组比赛,他都再没有出现过。
不过在第四天的比赛中,一个九系的前锋在带球过人的时候,也和饭桶一样突然跌倒并且扭伤了一条腿。
看到他被人抬下场的痛苦表情,我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
三个?难道他是在暗示这场球赛中受伤的人数?
"太好了!"我正暗自担忧,老黄却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他们损失一员大将,我们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标准的幸灾乐祸!
我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要知道,所谓胜利的希望,也是建立在干掉七系的基础上!多么悲哀,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小组赛面临终局、我们系就要隆重登场时,我庞大的画符工程也同样临近尾声。
而罗小宗则在老黄的言传身教中,能够勉强分清两边的球门和记住球门前的禁区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在一点点地往好的方向进步。
只有饭桶依旧霉运当头,他在电饭锅被没收之后,贼心不死,又买了个电热杯,结果三天不到,老太太又顺着香味摸到贼窝,电热杯也与他洒泪挥别。
此时他正点着三根蜡烛,用一个大勺子架在火焰上煎鸡蛋吃,他这种对食物的执著精神真是令人敬佩。
虽然我满心不愿,恐怖的球赛仍一步步逼近。
比赛前一天,班长就把队服送了过来。由于系里女生众多,队服在她们的授意下被印得花里胡哨,活像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调色板。
"即使我们输了,也要输得漂亮!"班长握着老黄的手,语重心长,"所以才挑了最漂亮的花样!"
可是当我把那身绿中带红、红中带黄的队服穿到身上时,顿时无语。其炫目的程度堪比蜘蛛肚皮上的斑驳纹、蝮蛇背上的警戒色、交警身上的彩虹条。穿上这样的衣服上场,赢了也是丢人!
当天晚上,别人为了养精蓄锐早早上床,我却拿着全队队员的队服在缝符纸。
缝得最多的是罗小宗的那一件,我可不希望赛场上出现黄沙满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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