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老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师点名的时候倒是帮你答到了,可是我和罗小宗一起答的,结果被老师发现了。"
饭桶对于我们三个人的了解实在不够透彻,竟敢把身家性命托付到我们手中,结果在一瞬间由幸福的巅峰跌入了地狱的谷底,算是为了此次中秋节事件,画上了一个倒霉的句号。
此后我们学校就多了一个"祥林男",逢人就凄凉地哭诉:"我们宿舍的那三个人啊,你不知道啊,就是那三个人啊……简直是……"
每逢此时,他便用袖子抹着眼泪,声音更呜咽了。
两周之后,我在一个夕照似血的傍晚,来到了莺莺燕燕倩影翩翩的女生宿舍楼。
公用电话亭里正站着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在卖力地拨电话。
"怎么拨不过去啊?"他一边拨一边嘟囔。
"嗨!"我走过去,伸手拍上他的肩膀。
他回头望向我,满脸迷惑,缺乏血色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正是曾经陪我走在漆黑夜路上的故人。
"你是谁?"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头,"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我对他微微一笑:"你忘了吗?你已经死了两年了,是跳楼死的。因为和女朋友发生了口角,你一气之下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对了!对了!"他愣了一下,低头说道,"可是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就记得要打电话给爸妈报平安。"
"快点走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不要一直站在这里做美好的梦了。唯有面对现实,生活才能继续。"
他放下手中的话筒,半晌不语,最后朝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公用电话亭,只见他那单薄而飘忽的背影,转眼便被如血的夕阳淹没。
之后,我们学校女生宿舍楼前那部"永远也拨不通的电话"竟在一夕之间正常了!
每当我走过那个电话亭,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瘦高的身影。
希望他能够摆脱今世的羁绊,拥有真正的人生。
梦的入口,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可是要做怎样的梦,却要靠我们自己!
第44节:克星(1)
The fifth night
克星
人说开卷有益!真是没错,正如某名人前辈所说:"人和自己的克星作对,除了自取其辱,得不到任何好处!"
此话实乃箴言!
就像孙膑之于庞涓,诸葛亮之于周瑜,黄蓉之于欧阳锋,蝮蛇之于仓鼠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什么,你问我的克星是谁?
呜呜呜,莫非你来自火星?
譬如此时,全系同学都正襟危坐于大教室里,等待学生会会长为我们这些新生分配社团。
所谓社团,念过大学的都略知一二,简言之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愤青"以各种名义聚在一起挥洒青春、释放过剩荷尔蒙的团体。
但你不要小看社团,如果干得好,能够为学校的贴金工程添砖加瓦,得到一星半点的荣誉的话,是可以作为成绩被算入总分的。
这样好的机会,我怎能放过!
"篮球社!有没有人要加入?"
会长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举手:"我!我要加入篮球社!"
可是我的手刚举了一半,背后就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我也要加入篮球社,和绡绡一样。"
与此同时,所有同学举起的手立刻都齐刷刷地缩了回去。
"人数不够!下一个,网球社!"
我又飞快地举起手,罗小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也要加入,和绡绡一样。"
悲剧一再重演!
结果足足折腾了一个下午,居然没有一个学生加入社团,迟钝的学生会会长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精准的目光瞄向我和罗小宗:"你们俩,先去外联社报到吧,其余的新生再慢慢选。"
什么?外联社?
让我这种见鬼比见人多的人才去穿梭于各大学校之间搞人际关系,再偶尔为学校的演出拉拉赞助兼迎来送往,简直是强人所难,跟让猪上树有啥区别!
然而当我带着万年跟屁虫罗小宗离开大教室的一瞬,分明看到里面坐着的老黄望着我们远去的身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谁说朋友是"同患难、共生死"的?用来出卖和垫背的还差不多。
我正在义愤填膺,罗小宗又开始絮絮叨叨地问:"绡绡,什么叫'外联社'啊?是不是和你上次说的什么'联合国'是一样的?不是都有个啥'联'?"
呜呜呜,老前辈啊!亏我还把您老的话奉为人生座右铭。我明明没有惹到他,处处顺着他,为什么还会如此凄惨?
转眼我就带着罗小宗来到了刚刚建好的金碧辉煌的教学楼兼办公楼。
其实去外联社也并非坏事,只是不适合我而已!换做以前,外联社是好多学生挤破头都挤不进去的社团,只是不知为什么,今年的门庭如此冷落。
教学楼里的人很少,或许是恰逢午后,大多数学生都还在上课,因此有些阴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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