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日掩于坤地,暗夜之相,火入地中被伤,不能生明,故为地火明夷。此卦有始困后达之意,音信隔绝,意外之子女难,但凡循正大光明之道,慎思可解危矣,冯先生放心,小祖师必定可回。”道长解道。
“方才外应为西南方一声鸡啼,莫非一日,一月甚乃一年?”冯布衣怅然自语道。
华虚见其神情恍惚便插开话题,道:“赖老前辈的遗骨应先安顿好,现既已不愿离去,如能葬于他先师杨公身旁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知冯先生意下如何?”
“也好,师同父母,赖老前辈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同意的,此番破忌许是冥冥天意。”冯布衣赞同。
“那么贫道就一并操办了。”华虚放下心来,吩咐门下道士准备。
黑衣迟老二尤自叹息不已。
冯布衣:“迟师傅不知可有意思代为寻找小女?所需费用尽管开口。”
黑衣迟老二正色道:“此事实源于我违背行规忌口,不用冯先生说,我自当尽力,至于费用则不必了。我即刻出发,不管时间多久定要寻回小祖师,送往九江。说心里话,那是个人见人喜欢的小姑娘。”说罢起身告辞,出门径直奔西而去。
话说小祖师突见返身逃走的师傅遗骨和紧追而去的父亲及黑衣迟老二时大大地吃了一惊,正欲赶上,无奈人小腿短,刚起数步,远处早已不见了人影踪迹,于是索性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等他们回转来。
“一二三兮九八七,七八九兮一二三,小姑娘可知什么意思么?”前面老樟树下转出一人道。
“你是谁?”小祖师心中有些害怕。
“若能答上,我便告诉你我是谁。”那黑影笑笑。
“一二三兮九八七,山情水意两相合。七八九兮一二三,山情水意两相关。如何?”小祖师噘着嘴道。
“哇塞,这么难的问题都能回答!”那人诧异之中对自己的流行口头语使用之流利并恰当颇为满意。
“五兼乾巽两边推,坎离寄位八神归,巽位属天水收地,乾位连地水收天。上中下各六十年,催余一百八十全,中兼上下三元春,五百余年掌上轮。断定四吉与四凶,古今来往总相同,盛而复哀补救微,随元随局变通之。有缘得此号仙家,阴阳关窍不亳差,更加宫照大与小,远近亲疏法九妙。神而明之存乎人,传心传眼要分明,宝而秘之勿轻泄,一漏天机靡遗子。”小祖师不服气的噼里啪啦一股脑儿背颂。
“哇……哇塞。”这回轮到那人吃惊了,但始终还是没忘使用流行语言。
“这有何难,是我师祖杨筠松的‘滴滴金’嘛。”小祖师颇为自豪地说。
那人走到月光下,站在小祖师几步远的地方。只见此人鹰鼻凹眼,银发垂肩,一身黑衣,骨瘦如柴,约莫有六十来岁。
小祖师瞧其相貌怪异丑陋,心下反到觉得好玩,于是竟“咯咯”笑出声来。
“笑什么?我的名字叫潘安,不过人家都喊我的绰号‘禽眼’,你喜欢叫哪个都可以,随你便吧。”老者呲牙乐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森森的大牙齿。
老者瞅见小祖师闷闷不乐,便凑上前去说道:“我知道你叫小祖师,这名字还是满不错的,你又懂得这么多,你去最合适了。”
“干什么去?”小祖师问。
“寻宝啊。”老者神秘道。
“有黑球吗?”听说有宝贝可寻,小祖师浑身都是劲儿。
“哇塞,要多少都有。”老者十分自信。
小祖师自从黑球爆炸,唐山失踪以后,心中总不是个滋味,总想从哪儿再弄个黑球回来,毕竟那是赖布衣师傅传下来的呀。
老者伸出枯槁的手来,那无名指上竟还佩戴着婚戒。
清澈的月光下,一老一少向三僚盆地中间的那座酷似罗盘指针的小山而去……。
第四章
月色如水,三僚盆地笼罩在淡淡雾气之中,黄土岗上的罗经石清晰可见,除了偶尔几声虫鸣,四下里一片寂静。
到得山前,闻听潺潺流水之声,循声而去,月光下映照下的两道溪水泛着鱼鳞般的闪光汨汨流淌着,惟见一条小溪蒸腾起白色水气,另一条则无。
“小祖师,有白色雾气的是阳溪,没有雾气的是阴溪,都是从山下宝洞里流出来的。”老者轻轻告诉小祖师。
小祖师伸出小手试探了一下,果真一冷一温,二溪水温截然不同,她好奇道:“一个洞子里流出来的,好奇怪。”
罗经石是一座狭长的石灰岩小山,座北朝南,北宽南尖,其形酷似罗盘指针。小山上有一天然石灰岩溶洞,深不可测,名为“吸石洞”。据闻此洞斜入地下极深远处,洞中有孔,孔中又有暗洞,着实变幻莫测,地下暗流比比皆是,至今尚无人能够探其究竟。
来到洞口,月光下一块禁入的告示牌挂在显眼之处,上云此‘吸石洞’极其危险,洞内已有数批探险者遇难,禁止一切游人入内,落款是当地政府。
老者嘿嘿冷笑:“什么探险者,还不就是寻宝的,此等宝藏岂能唾手可得?”
小祖师探头望了望冒着阴风,漆黑不见底的洞穴,浑身一阵哆嗦,心中顿生怯意便想回头,但似又有所不甘,她踌躇的小声问道:“这洞里果真有黑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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