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萱拉上李立等人商量紧急情况。
林萱说:“婕妹透露说,城里的大亨要收购对岸的地皮修建船坞,且不说修建船坞时大兴土木对地宫造成的影响,一旦船坞成为了私人产业,那对我们也是很不利的事情,我们得阻止这一切发生,一定要让那沿岸一带地下保持原样才行。”李立摇头说:“要是我那子祥兄岳父在就好了,作点小法术闹他点小鬼,我敢保证再没人敢打那里的主意。”“闹鬼?”李志一听就来劲了。“所有新会人都知道那里曾发生死人无数的战争,我们何不在那上面做文章,搞他一点小动作...就这么玩!”黎燕推了李志一把说:“咱们又不懂作法,怎么个弄法?”李志的眼镜片在烛光下闪了几闪,只见他拍了一下李立肩膀说:“找上你的良叔,咱们有事情忙了,明天就出发!趁现在汪洋一片出发!”
第二天早上的古兜山下汪洋上,出现了一艘机动小船,船上是李立和李志夫妇,自然还有陈良和阿福。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六人组合,从数百年前的宋代到二十多年前的军阀时代,直至今天的十九世纪中叶...这组合的身影似乎都没怎么变化过。
由于银洲湖上游的水不断往南奔流,而在三家村河段,南流的水当中又分出了一部分往西曼延;与此同时,古兜山上的溪流又急奔直下,所有水汇聚到甜水河上游河谷后汹涌东流...这使得这汪洋上的水流状况异常复杂,如果小船不小心进入三股水流的交汇处,那将是进退不得直至沉没的下场。
李志在船上比划着说:“当前我们要从西南往西北方向到达对岸,无可避免要依次穿过向东、向西、向南三股水流,而那丁字形的交叉位置则万万不可靠近,很快我们将会抵达甜水河河谷,要作好准备穿越那段急流了。”这时候,众人都已把自己身体绑缚在座位上,以免颠簸的时候被抛进水中。李立示意大伙都准备好绳爪预防万一,因为水中有不少参天的大树,关键时候可用来固定船身。
当船渐渐靠近甜水河河谷的时候,大伙耳边传来了有规律的轰隆声,然而观察水面,却没有想像中那样的急流。正当众人舒了口气正要加速让小船通过时,李志忽然想到:从力学原理上,古兜山上的水奔入河谷后,其力度肯定会先直达水底,然后呈正弦抛物线状反复向上再向下激荡,直到力度衰减...现在水面上的表面平静也许只是个间隙!
醒悟到这点后,李志大喊道:“减速减速,我们要等下一波急流通过后再趁短暂的平静间隙穿过这里...”可是船不比汽车,已经来不及停下了,小船很快就横向进入了甜水河河谷。水面暂时还算平静,众人提着心眼,听着马达的声音,一心只希望刚才的间隙才是一个开始。但不幸总是常见的,船到河谷中间,大伙耳边忽然“吼”了一声,船身被抛了一下又狠狠摔下了水面,紧接着,水面开始翻腾了起来。李志明白,水下的冲力已达抛物线的顶部即水面,起码要再过数分钟才能再次减弱。可是在翻腾的水面上,小船的马达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小船的船身很快就被水流校正了过来,船头正对着东方开始往前奔去!李志大叫道:“再不停下小船,按这速度我们很快就要到达那交叉位置,到时候就被困水上斋打转了!”情急中,李立想起父亲早年修的光婷桥两侧有高耸的水泥电线杆,他马上示意林萱和黎燕等人做好准备。陈良每天都要经过这桥,只是他从来都没注意到那上面还有电线杆,见李立如此细心,不禁自叹不如了。
光婷桥以东不远处就是银洲湖水面,如果小船在桥上面通过了依然没停住的话,被水流冲往那丁字交叉处就是唯一的命运。陈良看了自己和阿福一眼,马上命李立等人将绳索延长,延长的部分就绑到了自己和阿福身上。阿福对陈良说:“可惜咱们是大块头有大吨位,而不是大块头有大智慧,你每天过桥的时候光注意看女人了吧!”陈良没好气说:“是啦是啦,等哪天有某美女要跳河就来个英雄救美,你满意了吧!”
正当小船如箭般正要从光婷桥上方穿越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立、林萱和黎燕同时朝桥的南北两端的电线杆顶上抛出了绳爪,众人感觉身上一紧,小船的船头在冲力下忽遭遏止,几乎整个翘了起来。桥北端电线杆上由于有林萱和黎燕同时抛出的两根绳索,因此可以确保绳子有足够力度将船只拉向河的北岸。在船身稍固定下来后,李立当即砍断自己身上的绳子,众人齐心协力,象拔河一般将小船拉近了北端的电线杆...危险这才算暂时过去。
稍歇息后,李立打趣说:“一会我们还要通过东往西的水流,如果又被冲回山边就好玩得很了...”林萱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你说的东西每次都是好的不灵丑的灵。”
片刻后,小船加大马力离开了电线杆,朝北边方向开去。一路上,三家村牌坊、村口碉楼等都只见一个顶部露在外面,可以想像这次大水淹得有多深了。碉楼和北面山坡之间是一大片低洼地,正是银洲湖水朝西倒灌的必经之路,而这片低洼地上本是田野,什么露出水面的东西都没有了。众人面面相窥,都觉得要通过这片水域简直不可能。李立说:“我的嘴是臭点点点,但哪一次没有因祸得福的?”林萱说:“那就尽管看看,瞧瞧这次咱们会遇到什么福吧。”大伙一致决定碰一碰运气了,于是小船毫不停歇地一直开进了东往西的惊涛急流中。果然不出所料,船上的马达在急流当中完全失去了作用,李志干脆关闭了马达,两手一摊说:“随波逐流吧,到了哪是哪。”说话间,天上竟又下起了大雨。阿福无奈地唱道:“一叶轻舟去,人隔万重山...”歌声在雨声、急流声的“伴奏”下,显得格外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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