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后的几十年间,每逢春节都有来自台山的甄姓族人前往三家村进行隆重的拜井,每次前来都是数百人的队伍并伴随醒狮擂鼓,这传统一直延续至今。那渔村自此更名海宴村,以此记念这一重大事件。习武传统依旧在甄姓族人中保留下来,即使移民到海外的分支也一样。今天大家所熟知的“甄功夫”正是该传统下的结晶。而“不打不相识”则一直在李甄族人当中传为佳话。)
当天下午,阿福再次扛上了他那帆布袋,一行人就此启程离开渔村。
李立几个商量说:“为避免老爸生疑,咱们还是先回家一下,否则日后再出来就不方便了。”于是,在兰英帮山寨的出海口附近,李立几个和陈祝三的几位同伙就此别过。李立特别叮嘱说:“待三哥痊愈了,一定要让他前往三家村作客!”
从那海口处沿海边山路一直北上,一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回到了三家村。
李华近见他们外出了三天才回来,拿出了一纸通知说:“放假放够了吧,在外头也疯狂够了吧,后天你们就收拾东西回城里上学去,学校都复学了!”见到林萱,李华近又补充说:“你这丫头嘛,也爱干嘛干嘛去,这里你也可以当是自己的家,知道了吗?”
当晚,李立兄妹三个以及林萱又聚到了一起,商量后面的事情如何进行。
李志说:“这次咱们表面是失败而回,还有最关键的一些入口无法找到,但起码,那地方的地理构造现在都在本少爷肚子里了,一些已知的潜在危险咱们也已经排除掉不少。”李立也说:“正是,还要劳烦老三你将那边地面地下的通道图都画出来,下次去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直出直入啦!”林萱说:“既然你们都要上学去了,回来时候就让阿福通知我吧,没事我也会经常过来你们家玩的,反正你们老爸也没意见。”李臻则说:“老爸当然是没意见啦,他很快就是‘咱们老爸’了,是吧?”说着朝李立做了个鬼脸。
当年七月,新会城里各商团都成立了团军(相当于今日的保安),而城中驻军经过李宗仁的整治,整个市区都变得条理了起来,工商业和学校等都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再说回三家村。
李华光自上次在钟婷那里度过良宵后,依旧过着不务正业的生活,整天就泡在赌档里,一点都没意识到钟婷的肚子已经一天天大了起来。
老钟一直在城里工作,完全不知道女儿的事情,然而纸还是包不住火,很快就有街坊当中的阿叔阿婶对着钟婷指手划脚了,并将传言传到了老钟那里。老钟感到要出大问题,当即请了假赶回三家村,要面见李华近。
李华近听说弟弟做出了如此不轨事情,气得满脸青筋暴跳,并剧烈咳嗽了起来。
老钟连忙说:“李乡长,老钟知道三家村一直就有那规矩,只是这次不孝女的事情老钟实在毫不知情,可否看在老钟的老脸上,饶了婷儿一命呢?”李华近说:“可知道,我也是难办得很呀!一来规矩不能被破,二来一个是我胞弟,一个是老钟您的女儿,她还有个不好惹的哥哥...”老钟说:“阿力那边我会跟他说,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只是这事情总得要给村民一个交代的,这才是难办的事情呀!”
李华近寻吟良久说:“我那五子阿立认识有一位聪明机智的姑娘,现在阿立他们都上学去了,我可让人叫那姑娘过来,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吧,有时,局外人解决这事情要容易些的。”于是,李华近叫了阿福过来,交代了他几句。老钟见一时也没其他办法,只好如此了。
正在李华近暴跳如雷的时候,门外有家丁报告说:“村里李阿牛求见,可否让他进来?”李华近吐着烟圈心想:“这李阿牛是赌档档主,他来这干嘛呢?”当即吩咐说:“请进来吧!”
李阿牛进来坐下后,对李华近说:“李乡长,实不相瞒,二爷光哥经常在我的赌场里玩,欠下的赌债已经两年没还了。他一直让我们放心,说他身为村里二当家,不会赖了那帐;现在我那边实在是缺钱周转,还望李乡长能够帮阿牛拿个主意。”
李华近对李阿牛所为何故其实已有心理准备,问道:“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回李乡长,由于那些债积压了两年,不算利息的话都有两千个大洋了。”李华近一听数目如此巨大,当场猛烈咳嗽了起来,断续续说:“怎会欠下这...这么多你才...才来告诉我?”李阿牛说:“李乡长万望别生气,其实光哥本来欠的不是很多,我那头本来还能周转,只是他最近忽然赌的大了起来,其中1200个大洋就是最近欠下的,所以阿牛才觉得难以为继,如果这次能够还我那些钱,利息就算了。”
李华近是要面子的人,缓了口气后说道:“连本带利,李家欠你的不会少一个丁,阿福,你带阿牛去办一下,记住,这事情不到最后别让太老爷知道。”
李阿牛出去后,李华近瘫到了竹摇椅上,不再理会任何人。
钟村,老钟家里,李华光焦急的满屋子转悠着。
钟婷说:“光哥,现在我肚子已经隐瞒不住了,你又欠下这么巨大的赌债,这次咱俩看来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李华光无奈的说:“我也只是想搏一下,赢一大笔钱就带你离开三家村,哪知老天根本就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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