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刺出,即如水银浪溅,每一剑的角度力度,也是来自况复生的伏羲禁区」的计算。
千万道金光气箭和剑芒接触,几乎在同一时间乍灭,气流冲击汇集,向外爆放,十五首当其冲,如陷地震震尺,撑不了两秒已如纸片般地吹得跌进人工湖内。
十五在水中晕了一阵,便被冷水呛醒过来,他挣扎向上乱爬,终於浮出水面不停喘气。定神才惊见破坏程度比预期的严重,不止船坞半边房顶和墙身被摧毁了,连D-173钢铁打造的般身也被冲击得扭曲变形。
十五吞了吞口水,庆幸死里逃生,立刻便想起了复生,喊道:「况先生!」
十五游返岸边,跳上平地,见况复生正跪在瓦砾之中,痛苦地抖动不停,口中却不见尖牙….
「….不要紧吧!」十五关切地问。
复生却说话,但当口一张,发出的却是痛苦的叫喊声。
十五此时才看清楚复生手背的皮肤下,竟透出了金色的亮光….
十五走前两步,再望清楚,不禁惊叫了起来….
奇迹还没有出现,复生中了数十枝气箭,有些透体而过,有些则潜入血管之中,吸啜著复生的精血,金色的皮肤正是精血被吸所放致,股肤变作透明,透明出正在消化精血的金色气箭。
十五又惊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救天涯!」复生嘶哑地叫喊。
「圣母不是自爆了吗?天涯应该安全的,还是处理你的伤吧….」十五慌乱地说。
复生强忍著痛楚:「刚才的只是瑶池圣母的化身,她的真身应该还被天涯缠著!快….快救天涯去!」
其实十五早便想走,但看著复生大半下颚已透现骨骼血脉,又觉得不该在这时候离开。
「…..化身已这样厉害,那真身还得了?我还先唤救伤车吧!」十五焦急地说。
然後十五,就往外跑去….
复生欲截停十五,最後还是忍住了,轻叹了口气:「难道天涯和他的缘候真的尽了?」
这时十五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复生一怔,只见十五背著他呆站,像在想著甚麼似的?」
十五缓缓转身,没头没脑地说:「你知道我为甚麼知道那个不是真正的天涯吗?」
复生摇了摇头。
十五便说:「是天涯告诉我的….」
这答案出乎况复生意料之外。
十五望向D-173,但焦点不在船上,而是投向船内不知名的空间。十五尝试解释:「真的….当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和我说话…..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那是一种…..一种心对心的呼唤…..像是两个人一下子完全融合在一起….我甚至感觉到她那份淡淡而真摰的温柔…..」十五轻吸了口气,惊叹地说:「原来天涯真的存在。」
十五的心神好像已飞到天涯的身边,复生在痛苦中也不禁微笑,因为复生知道天涯和「他」始终尘缘未来。
十五犹豫地回望复生,见他已变得愈来愈「透明」。被侵蚀的范围还在扩大….
「你可不要再让天涯失望啊!」复生强笑。
十五好奇地问:「我曾经令她失望吗?」
复生自知多言了,便不再回答。
「我是你认为的那个…..那个能救天涯的人吗?」十五又有点不放心他。
复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十五默然半响,终於拾回跌在地上的「红」,急步往船上飞奔。
复生看著十五远去的背影,不期然流露出欣赏之情,说:「陈十五,很高兴认识你!」
十五听不见复生的话 他的脚步愈跑愈快,速度虽和况复生相差很远,但也是平生跑得最快的一次。当他到达甲板时,来不及喘气便沿著船身跑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十五皱了皱眉头,那阵剌耳的厉叫,又穿越甲板从舰舱深处来,吓得十五连滚带爬,躲到几个巨型油桶之後。
良久,十五才敢探头向舰舱入口处,只见漆黑一片,隐隐地传来一阵阵空洞的呼吸声。
十五一咬牙,紧握著手上的「红」,以抖震的语气大叫:「瑶池圣母!你已被警方包围,再不投降,警方便会采取行动!我们是有武器的!快些高举双手,出来!快!」
当然,圣母没有出来,十五叹了口气,抬头只见圆圆的皓月,高挂在船坞的上空。
「要是现在我不在梦中,那…….那希望还有机会再见吧……希望还有这一天吧…..」十五向著明月苦笑地说。
十五战战竞竞地闪进船舱之内,很快便在黑暗中消失了。
况复生的确因为一件不愿记起的往事,变成不死之身,可是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气箭在体内销骨蚀髓,那吸精饮血的感觉,令复生在剧痛之中,勾起了不死的悲哀……
人总有生不如死的时後….
可是,复生还处是人吗?
一阵单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复生勉力抬头去,那位在行政大楼阻止警方搜查的女高级研究员,已换过乾净的衣服冷冷地站在十尺外望著复生。
女高级研究员问他:「你真的认为他们应见面?」
复生苦笑问答:「这已不是我的选择。」
女高级研究员冷笑说:「一切皆是命运,对吗?」
复生还是苦笑。
女高级研究员流露出令人伤心的冷漠,告诉他:「我去找人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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