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找到了苏云的包和日记了,你想过来一起看看吗?”宁夏在陈瑛临走前问。
“你先看看吧!我这段时间没有空,下周末再联系吧!”陈瑛掩饰不住脸上的欢乐,脚步轻盈地下楼去了。
“真是见色忘友!”宁夏断定陈瑛谈恋爱了。
第五章 车 祸
接下来的一周,宁夏的工作一直很忙碌,几天都是在加班,回到家已经快午夜了,加上对苏云的隐私有所顾虑,所以也就没有来得及去看苏云的日记。
周六一整天,宁夏一直在找陈瑛,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宁夏继续拨打陈瑛的手机,终于开机了。
“喂!”里面传来陈瑛懒洋洋的声音,听上去才睡醒。
“懒猫!起床了吗?你赶快过来一趟吧!我们一起看看苏云的日记!”宁夏不由佩服陈瑛的睡眠,这家伙一定是玩了整晚的游戏。
“好吧!我过来吃晚饭!你要做好吃的啊!”那边传来陈瑛的声音,宁夏挂断电话,开始在厨房捣腾起来,自父母出事之后,她就学会了做各种饭菜,在同学之中一直被传为佳话,苏云和陈瑛以前都经常过来蹭饭。
宁夏又出去买了一些小菜回来,一直在厨房里,不知不觉,一看时间,居然已是七点多了。
宁夏也不着急,陈瑛是出了名的慢半拍,从她家到宁夏的家,车程也需要四十分钟,而且又打扮梳洗一番,两三个小时的磨蹭是常事。
宁夏把肉汤放在小火上炖着,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五花八门地放着电视,宁夏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巨响,惊醒了熟睡中的宁夏,她被吓得跳了起来,一阵胡味从厨房涌了出来。
“不好!”宁夏大惊,忙跑到厨房,厨房内煤气灶上炖着肉汤的瓦罐已经四分五裂,瓦罐的碎片混合着肉块四处散落,汤汁也全部洒落。
宁夏忙把煤气灶关了,看了看时间,才炖了不到半小时,瓦罐怎么就炸开了呢?她可惜地看了看地上那些肉块和浓浓的汤汁,动手收拾起厨房里的一团乱来。
当宁夏的手收拾瓦罐碎片的时候,右手手指忽地被一块碎片划伤,鲜血流了下来。宁夏心中猛然一凛。
等她收拾完毕,陈瑛还不见到来,宁夏看了看时钟,都快九点了,不由奇怪,动作再慢也应该到了。她拨打了陈瑛的手机,手机接通之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是陈瑛的手机吗?你是谁?”宁夏皱眉,她怀疑陈瑛的电话被人偷了。
而那边却传来那个男人急促的声音:“我是市立医院急救人员,你是伤者的朋友吗?你的朋友被车撞成重伤,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中,你最好赶到市立医院来!”
“什么?”宁夏全身一阵发软,她再次确认询问道:“伤……伤者是个女孩吗?”
“对!短发!圆脸!”那边传来一阵乱乱的声音,“快!快!止血!输氧!……”便挂断了电话。
宁夏一阵昏眩,过了几分钟,她镇定下来,立刻打车赶往市立医院,在途中,宁夏忐忑不安地给陈瑛家中拨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当宁夏赶到市立医院手术室的时候,陈瑛的父母已经早到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可能是医护人员拨打过电话了。
此刻已进入午夜时分,整个市立医院大部分都静悄悄的,仿若一只进入梦乡的巨兽,而这只巨兽在梦乡中,也依然在不停地吞噬着陆续离开这个世间的孤独灵魂。巨兽唯一灯火辉煌的,是“它”的急症室。
急症室里灯光都是那种苍白得发绿的日光灯,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出那种毫无血色的病态来。过往的医护人员和就诊的病人似乎都被这种与地狱相近的环境影响,毫无任何生气,整个大厅空荡荡的,犹如一个巨大的坟墓。宁夏顿时感到一种凄凉和无奈,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顺着长长的走廊过去,宁夏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走廊尽头的陈瑛的父母亲。顺着甬道般的走廊走过去,陈瑛母亲满脸泪水,虚弱地靠在丈夫的肩膀,不住地抽泣,陈瑛的父亲眉头紧蹙,哆哆嗦嗦地抽着香烟,不时地在发抖。
宁夏一阵心酸,走了过去。
“阿姨!叔叔!”宁夏的声音也在发抖。
陈瑛的母亲点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精神,陈瑛父亲忙说道:“坐!”说罢也不再开口。
宁夏心神不定地坐着,陪着两个老人一直等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宁夏哽咽道。
医生近似同情地看了看宁夏,摇了摇头。
宁夏的头“轰”地一声,心中的一丝希望终于崩溃,心头像被巨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眼前顿时一阵昏黑。而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声,接着传来陈瑛父亲急促的声音:“宁夏!快帮忙!你阿姨昏倒了!”
宁夏帮陈瑛父亲扶起全身软得像条鱼的陈母,暂时在凳子上休息。
手术室又打开了,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白色的床单上印染开来的血迹,就像是雪地里开过的梅花那样醒目刺眼。陈瑛一动不动的身形躺在床单下面,随着病床的推动而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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