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几乎崩溃了,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地狱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姬雪终于疯了,她每天都穿着那套她刚嫁入卫府时的大红衣裙,定定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面镜子,反复地梳着她头上已经全白的长发!
宁夏看到这里,倒吸一口冷气,红色衣裙、镜子,这个姬雪莫非就是她在黑镇上见到的画像上的女子?二者居然有着奇异的相似。宁夏不敢断言,心有余悸地接着往下看:
姬雪疯了以后,一个白衣女人出现了,似乎她才是这里的主宰者。
忽然有一天晚上,姬雪穿着她那套已经变色发暗的红色衣裙在开着窗户的厢房内静静地梳着白色长发,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姬雪的镜中。姬雪猛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窗外只有几株海棠被风吹动,不停地摇晃着。姬雪眼中忽然闪现出一股巨大的恐惧之色来,原来她并没有真的疯,而是为了让白衣女人放松警惕,自己才有可能逃出这个地狱。
又过了几天,每天晚上姬雪几乎都在镜中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第五天晚上,当那个白色身影出现在镜中时,她极度恐惧地大叫起来。女佣人赶了过来,但并不相信姬雪的疯话,直到姬雪迫不得已把装疯的事说了出来。白衣女人此时冷冷地出现在姬雪身后。
姬雪再度被严厉看管起来,再次跌入绝望的深渊。当天夜里,姬雪莫名其妙地被噩梦惊醒,她起身之后,却在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中发现了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大为惊骇,失声惨叫起来。当女佣人赶到之后,发现姬雪已经用锐器割断手腕自尽身亡了……
作者写到这里就停止了,并不是没有写完,而是最后的几页被撕毁了,只留下了残缺的边页,而写到姬雪看见镜中白色人影的时候,最后几张页面上布满了黑色的水渍,越看越像女主角自尽时手腕上喷出的鲜血。
宁夏看到后面,忽然觉得一股冷气直往背后的脊椎骨窜上来,直冷得她的头皮发麻,她匆忙合上书页,把这本令人毛骨悚然的古书放进了书房一个角落里。
宁康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眼神冷漠地望着宁夏:“我饿了!”
在极度沉默中吃过晚饭,宁康又一声不响地进房间里去了,宁夏收拾好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开始上网。
邮箱里有几封邮件,宁夏一看署名,不由眉头皱了起来,这些都是那个曾经恶言求购古镜的“复仇者”!
第一封:
怎么?还想坐地起价吗?我可不加一分钱!
可能是宁夏几天都没回复,第二封又来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三封:
丫头片子!不要惹火我!
第四封:
有你好看的!!
第五封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张骷髅头的图片。
宁夏冷笑一下,看了看最后那封邮件,时间在五天前。她正要点击“删除”,忽然心中一动,她又打开第三封邮件:
丫头片子!不要惹火我!
“丫头”?宁夏一愣,这个“复仇者”如何知道自己的性别?
宁夏想了想,马上给方健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却不在服务区内,一时之间打不通。
宁夏立刻把复仇者的几封邮件转发给了方健,当一封封邮件转到“千年亡灵”的邮箱时,宁夏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千年亡灵”、“复仇者”,宁夏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两个网名,继而又摇了摇头,关上了电脑。
夜色渐渐深了,宁夏毫无睡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她的精神一直亢奋着,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悲伤,总之,这些情绪像一团浆糊一样搅得宁夏的大脑一片混乱。
宁夏翻开苏云那本白色硬壳的日记本,接着上次的篇章继续往下读:
“2006年,三月十一日:晴
今天,他带我去了一个豪华得令人乍舌的宫殿—‘古潭会所’,并为我花了近四万元办理了一张会员卡。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并不想他在我身上花那么多的钱,但是他却说,一直以来没有给我一个名分,实在觉得太歉疚,而且又不能一直像小偷一样出入我的住所,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普通人根本进不来的地方。
我的这张会员卡包下了‘幽兰斋’半年的时间。花了近十万元,不过是在这里可以安静地不被人打扰地休息和进行各种各样富人们才玩得起的游戏和体育运动。
而我们,却只是在‘幽兰斋’天井中的靠椅上静静地享受阳光、喝茶、聊天!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仿佛世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开,所有欢乐的时间都凝固在了‘幽兰斋’里。
是啊,一切都只属于‘幽兰斋’,一但离开‘幽兰斋’,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灰色,我又要开始那烦人的各种工作、应酬,包括假装不认识他!!”
宁夏看到这里,心里忽然一阵难过,苏云的恋情一直笼罩着一层不可挥散的阴霾。
“2006年,四月二十二日,小雨
今天我在‘幽兰斋’等了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出现。我一直在打他的电话,上午他还接我的电话,但后来可能是他太太在身边,他就谎称我是个烦人的推销员,一次次把电话挂断,直到傍晚,他索性关机了。我一阵无名火,把手机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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