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健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好吧!反正姐夫他过来也要几个小时,我陪你去看看!”
清晨时分,镇上的人比平时更为稀少,天空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乌云,看样子像是又要下雨了,整个黑镇灰蒙蒙地,透出一种莫名的神秘古怪的气息来。
冥器铺仍然静静地在小巷的尽头被人遗忘着,昨天的那两名警员似乎还没来得及把这道门也封上,宁夏和方健悄悄地又从这里潜入了卫家那座荒凉的庄园。
“麒麟阁”里死一般的沉寂,天空中又开始飘着一丝丝小雨,一股阴冷肃瑟之气弥漫在整个庄园之内。被浓烈深绿色包裹着的卫家庄园,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一样,没有一丝活气。
方健在前面带路,径直来到了发现尸体的院子中,走过潮湿发霉的木楼梯,来到了尸体被最初看到的那间厢房的门口。
宁夏望着厢房里昏暗潮湿的环境,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从心底升起。她仿佛被里面的一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不知不觉地慢慢走到了悬挂着尸体的横梁之下。
“怎么了?”方健有些忐忑不安地跟着宁夏进入了房间,四处打量着,仿佛在提防什么东西会忽然从角落里冒出来一样。
“他被吊在这里!”宁夏忽然指了指横梁上的一处地方,方健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
“上面有道痕迹!”宁夏在昏暗几乎无光的环境中居然看出来横梁上厚厚灰尘中露出的痕迹,让方健感觉极为古怪。
“还有!你看地上,这里有被重物拖过的痕迹,一直到窗口!”宁夏边说边走到窗口处,朝外面望了下去,忽然皱眉道,“难道,他被扔进去了?”
“谁?谁被扔进去了?”方健忽然觉得整个房间里阴森森的,加上外面有是飘着细雨的阴天,宁夏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巫婆。
“快!到下面看看!”宁夏忽然拉着不知所措的方健,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沿着一楼的走廊,来到一处较为隐蔽的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小小的天井,面积不大,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地上堆满了杂乱的家具破什和一些垃圾。宁夏站在院子中央,抬头一看,刚才二楼上的那间厢房的窗户,正对着这个天井。
方健四处看了看,院子里那些堆集地杂乱不堪的东西来。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那些晦涩的杂物之上,一股极为难闻的腐败之气漫延开来。
宁夏忽然爬到正对着窗户的那堆破烂之上,开始找寻什么。
“你干什么?小心!快下来!”方健忙上前阻止,但被执拗的宁夏摔开了手,继续一言不发地拨开那些破烂。
“什么东西?这么臭!”方健只觉得宁夏此刻的举动大为异常,但不好再阻止,只有帮助宁夏把那些破烂物挪开。那些堆积着的烂木头家什被移开之后,一个青色的石制水缸似的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口井!而那股腐败的味道更为强烈了!
宁夏停止了之前那近似疯狂的举动,呆呆地看着那口井半天,咬咬牙,把身体凑了过去,一井黝黑的水质夹带着一股极为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一团黑黑的东西浮在井水的水面上。
宁夏忽然全身如虚脱般,浑身冷汗地瘫倒在井边,不住地控制住一阵阵从胃里冲出来的酸气,大口大口地喘气。
“什么东西?”方健跟着也凑了过来,失声惊叫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照片上的东西!”宁夏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勇气找到那具尸体藏身的水井的。
方健忙掏出数码相机,对着水井中的那具已经开始发出腐烂臭气的尸体拍了十几张照片之后,又拨打了“110”报警。
“这下他们总得相信我们了!”方健又给吴林山打了个电话。
待吴林山带着两个手下赶到“麒麟阁”的时候,黑镇的两名警员才磨磨蹭蹭地赶来,显然是对于方健的报警有些不太相信,直到两人都亲眼看见了井里的尸体之后,才惊慌起来。
方健扶着虚弱不堪的宁夏坐在了“麒麟阁”宽敞的大门槛上,静静等待着警察打捞尸体的结果。天空中的雨点越来越大了,整个“麒麟阁”被雨水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一股股肃涩寒冷之气从“麒麟阁”四面的树林里渗透而出,仿佛一只只看不见的鬼魅,游荡在“麒麟阁”之间。
跟着吴林山一起来的小李匆匆地跑了过来:“方健!组长要你们过去一下!”
方健和宁夏神色沉重,交换了一下眼神,尾随着小李又来到了那个小院之中。
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与吴林山一起来的另外一名警员和黑镇那两个值勤警员正在检查现场,吴林山则蹲在尸体旁,手拿一个黑色的皮夹在翻弄着什么。
尸体仰面平躺着,面部歪朝一边,身上的衣物破烂肮脏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体被井水浸泡得肿胀了起来,皮肤呈现出一种发绿的惨白之色来。
宁夏有些恶心,转过头去,站在屋檐下,没有靠近。方健走了过去,吴林山抬起头来,跟方健说了几句。方健的脸色似乎变得十分惊讶,并抬头看了看宁夏。接着,吴林山递给方健一样什么东西,方健有些犹豫,但还是面色沉重地朝宁夏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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