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和苏云沉默地吃着碗里的食物,仿佛如同嚼蜡般不是滋味。一路回来,苏云一直不愿意回答宁夏的任何问题,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让宁夏极为不安的情绪。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忽然传来,那是旁边的一个烧烤摊上几个当地人在聊天。
“你们知不知道,张方那个小子,昨天夜里死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表情神秘地对旁边一个秃头男人说道。
“哦!是吗?这么快!”秃头男人有些惊诧。
“哼!还说那不是鬼屋,张方就是在那里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胖胖的男人又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是摔了一跤才病倒的吗?”
“你们不知道!张方那天跟着他老爹他们做完农活回来,就跌倒在了鬼屋的旁边!据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是吗?”旁边的秃头男人发出一阵惊叫。
“老陈!不要胡说八道的!镇长要是知道了,有你好看!”说话的是烧烤摊的老板,显然他有些忌惮宁夏和苏云两个外地人在此。
“怕个球!他自己都不敢大白天去那个鬼屋!哼!”胖男人有些不屑。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秃头男人似乎大有兴趣。
“张方的老爹他们在好半天才发现张方没有跟着回来,忙跑回去找,就发现张方口吐白沫地倒在了鬼屋的门前,没有知觉了!”
“张方原本不就有羊癫风吗?”
“可不是!所以,他老爹把他背回去后,就一直听见张方不停地说起,血!血!”胖男人见宁夏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故作恐怖地叫道。
秃头男人忙追问:“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就是在鬼屋里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呗!”胖男人一口喝干了桌前杯中的白酒,付了饭钱,起身和秃头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
“哼!两个醉鬼!”烧烤摊老板边收拾边嘀咕。
宁夏听了他们的对话,只感到有些古怪离奇,又不便去问那个老板,便回头看了看苏云。
苏云已经吃完了碗中的食物,眼神呆呆地穿过宁夏地肩膀,望向她身后。
“苏云!苏云!”宁夏叫了叫她,似乎没有反应。宁夏转过头,沿着苏云的目光,穿过黑镇上一片黑压压的砖瓦房顶,一座黑黑的建筑物像一只蛰伏的怪兽匍匐在远处山头上。
“那是什么地方?”宁夏顿感好奇。
“那就是刚才那两个醉鬼所说的鬼屋!”苏云的声音犹如鬼魅般飘了过来。
“是吗?”宁夏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那幢建筑物对她有种强烈的吸引力,就像是一个深深的黑洞,吸引着她所有的注意力。
“我们……我们去看看吧!”宁夏的口中吐出一句话。
“走吧!我困了!”苏云似乎没有听见宁夏的提议,幽幽地说了一句。
宁夏有些讪讪的,付了饭钱与苏云一起离开了。
小旅店三楼的小房间内摆设简陋,灯光昏暗,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这与西南地区的干燥气候明显不同。
宁夏有些局促不安,一路上苏云都在沉默。
苏云的样子让宁夏极为疑惑,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化着精致的妆,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此刻更是接近一种惨白,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乱,而是胡乱地在脑后扎了一个发髻,身上随便穿了一件印有红色图案的T恤、一条牛仔裤,什么随身物品也没有,整个人与她往日那种商界女精英的形象大相庭径。她的神态也和昨日大不一样,眼神不再是往日那充满自信和智慧,而带有一种很深的忧伤。
“你……刚才在那家店门口,为什么要那样?”宁夏健苏云稍稍安定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
苏云没有说话,眼睛茫然地望着正对着床头的那面已经被水渍染黄的斑驳墙壁,“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苏云!苏云!”宁夏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害怕,忙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苏云的头忽然转了过来,双眼直直地望着宁夏,宁夏忽然被她眼中的一种古怪迷离的眼神镇住了。
“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上天来惩罚我了!”苏云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晶莹的光芒。
“什么事情?你怎么了?”
“小夏!我做了一件错事!”
“人人都会做错事情啊!你不需那么自责的!”
“不!你不知道!我……”苏云忽然望了望宁夏,忽然摇头,不再说下去,眼神中闪烁不定。
宁夏忽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在缓缓漫延,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拍了拍苏云的肩膀:“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苏云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小夏!你的那个……咳咳……方奁,真的是在冥器铺里向一个老人买下的?”
宁夏点点头,忽然疑窦丛生:“是啊!我还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去过那个地方的?”
“前些天!”苏云眼中忽然又闪现出一股迷离的神态,恍惚片刻,猛地摇摇头,咬住嘴唇:“不说了!不说了!咳咳咳……”宁夏忙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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