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叹口气:“这个吴家大院实在是太复杂。子阳以后你要多加一分小心。”
吴子阳点点头。他心里盘算着,得先把那“擀面杖”的下落搞清楚。另外,还得弄清那个“李怀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此确定院子里是不是真的藏过死人。
吴子阳调查工作还没开始,梁思泰忽然给他打电话,问他中午有没有空,他想请他们“两口子”吃饭。
吴子阳说:“梁哥你客气什么啊,咱们自己家的饭就不错,出去花那钱干吗?”
梁思泰笑道:“自然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咱说好了啊,中午十一点半,夏边‘金湖酒店’门口见,不见不散。”
吴子阳以为梁思泰就是想跟他们“两口子”一起玩玩,没想到梁思泰还真是有事要跟他们商量。
干了一杯白酒之后,梁思泰很认真地对吴子阳说:“是这么回事。我这边的筹建工作进展顺利,我们老板很满意,所以呢已经正式任命了我。我现在实际上还是一个光杆司令,在齐渊临时找了两个人,觉得不顺手。我听初春说了,你们想去的那个杂志社,员工大多数都是临时聘用的,进出频繁,而且工资待遇什么的也不算高。我的意思,能不能请二位屈尊一下,到我那里帮帮我。子阳当副总,初春当营销部经理。工资暂按1800元的标准,跟我现在拿的2000块钱差不多,奖金另算。只要公司见了效益,咱们同步往上涨,我决不会亏待二位。老弟意向如何?”
梁思泰说的事情,吴子阳还真是没想到。听起来,这个工作比那个什么捞什子杂志社要好的多。但是吴子阳从来就不大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因此他只是笑笑,随口说:“还是梁哥够意思,什么好事先想着自家弟兄。”却没有明确表态去还是不去。
梁思泰紧接着解释道:“我跟你说实话。我上面总公司的老总是我爸的哥们。他们公司是齐渊化工集团在江南的最大客户,也就是‘齐化’的上帝。我的这个分公司,实际上就是总公司的一家三产,来齐渊呢也是依托‘齐化’做点买卖。你明白了吧,只要‘齐化’不破产,我的公司就有生意做,就能挣大钱。”
叶初春很感兴趣,却也有疑问:“梁哥,要是以后你没了这个有利条件,那买卖不就不好做了吗?”
“起码五年内,你的顾虑不会出现。五年之后,咱们的公司发展起来了,有了规模,上了实业,咱就可以自力更生了,那咱们还怕什么?”
看吴子阳还在沉吟,梁思泰就说:“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你俩回去再商量商量,最好早定下来,明天给我个准信,因为我急着用可靠的人去发展业务。好了,来来,接着吃,吃完咱们唱歌去。”
因为梁思泰的建议,吴子阳和叶初春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叶初春很想接受梁思泰的邀请,到他的公司去干。原因很多,一是那家杂志社的事情没有个准谱;二是就算录取了,那里的待遇也一般,竞争还特别激烈,没准干不了几天就被挤下来了;三是杂志社所在的赣南地区,经济水平不高,气候也不好,远不如齐渊的经济文化发达;四是不管怎么说,跟梁思泰还算沾点“亲故”,以后会得到他的照应。“你看人家一上来就那么大方,给的工资跟他这个‘总经理’差不多,而且还另有奖金。”
吴甘来却不想在夏边留下。倒不是这里环境不好,而是他对梁思泰没有把握。梁思泰实际上是一穷二白。“一穷”是他的经营资金很少,主要业务的开展靠的是“关系”;“二白”是:他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他那个什么“分公司”的基础就是建立在沙滩上。
单就从为人来讲,吴子阳觉得梁思泰“公子哥”习气浓厚,既不老练,也不可靠。
还有,就是那家杂志社的总编对吴子阳印象很好,评价较高,复试通过的可能性很大。有总编的赏识,对于他工作岗位的安排以及今后的的发展,都是难得的有利条件。
争论的结果,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叶初春赌气地说:“既然这样,咱谁也别勉强谁,我明天就到梁思泰的公司去上班。你就等着那个破杂志社吧。对了,复试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你就这么扔下你叔叔回老家?”
吴子阳说:“我现在还真是不能离开。这样,我给杂志社的总编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白。他要是想用我,肯定会再给我个机会,他要是没那个意思,我也就不去了。”
“还有你这么脚踩两只船的。真是的,我不管你了,我给梁思泰打电话去。”说完她转身就走。
以前的时候,只要叶初春一生气,吴子阳就得赶紧追上去哄她。可是这次吴子阳却没动地方。他隐隐有个不祥的感觉,那就是叶初春一定要去梁思泰的公司上班,似乎不光是为了什么工资待遇,她好像还有别的想法。
吴子阳没费什么劲,就把那个李怀远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李怀远是王武佑的小老乡,他们都是夏边县湖车镇人。李怀远原在镇办织布厂当挡车工,人长得挺漂亮,而且因为他父亲会唱“谭秧调子”,她得自真传,唱得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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