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梦苦笑。
“韩馆长怎么那么忙,晚上还加班?”
“哦,你不知道吧?”小简子把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咕咕哝哝地说,“俺馆长是个能人,会的可多了。他会写书法,会画画,会唱戏,会做化装用的‘脸子’,做的和真人一样,他还会放电影,哎呀,简直没有他不会的。他挂着好几个什么研究会,成天好多人请教他,所以他就忙。”
徐元梦还真没想到,忙问:“这么有名气啊,找他的都是哪的呀?”
“乡里、镇里,搞活动、排演出、办培训班、上庙会,净事儿。县里也有找的,那年人家市里电台还采访他呢。”
徐元梦哭笑不得。同时他明白了,这个小简子是真的“楞周”,跟他聊不出什么正经东西,还是聊鬼吧。
“你说这里闹鬼都在后院,是怎么个闹法呀?”
“别提了,说起来吓死你。我跟你说啊,我见过好几次,最近那次是去年秋天,那时候我们馆里的小李姑娘还在,她就住在后院……”
“哎你等等,”徐元梦听出了不对劲,“这院子闹鬼,没人敢住,那个小李姑娘怎么不怕?”
“那个时候还不怎么闹鬼。这闹鬼是一阵一阵的,小李来的那段时间,还真没闹过。再说人家小李不怕,她就敢一个人住后院的小楼里。你不信啊?”
“信信。她是个干什么的呀,这么有胆气?”
“她原来是湖车镇上的,唱‘谭秧调子’唱的挺好,韩馆长就把她要来了,在群艺室。湖车镇离城好远,上下班不方便,所以她就住这。那天晚上她牙疼,让我给她买止疼药,我就去街上的药房买了,去后院送给她。刚进后院,就见到那小楼下面……”
小简子忽然不说了,他的脸朝向外面的院子,一下子满是惊恐的表情。
徐元梦随他的眼光往外一看,只见暮色苍茫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滑过了院子,滑向了后院。
这个“人影”之所以要打上引号,是因为那不可能是个人,因为它不是走,它是在“飘”。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影子,因为影子后面是迎风披散的长发。
“妈呀,鬼!”小简子怪叫一声,扔下筷子就跑出了屋子。紧接着他那个“值班室”的门重重关上,里面马上传出了收音机巨大的声响。
徐元梦伸手压住自己的心脏,感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看得很清楚,那确实是个女人的影像,而且极具立体感。用他脑子里的科学常识,解释不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现象。
过了一会,院子里再也没听到其他动静。徐元梦乍着胆子开门出去一看,黑沉沉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微风吹过那几棵树,发出“刷拉刷拉”的声响。徐元梦又探头看看后院的小楼,能够看到母亲房间里亮着灯光。那里也是平安无事。
徐元梦嘲笑自己,好歹也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还能被虚无飘渺的“鬼影子”吓住。老子今天就等在这,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看她长发飘逸,兴许是个美女呢。
徐元梦这样想着,就进屋找了一个大手电,把屋顶的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前的小灯。他刚直起身来,就看到又一道“鬼影”滑过了院子。
徐元梦一个箭步冲出去,用手电一扫,那个影子马上就消失了。
忽然,徐元梦的视线被西厢房吸引住了。只见那几间屋子里显出了微微的亮光,亮光中还能看到若有若无的雾气在升腾着。
徐元梦犹豫了片刻,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诱使他朝前迈出了步子。
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迈向死亡!
徐元梦轻轻走上西厢房的台阶,一点一点靠近了那几扇窗户。
他先看的是最北面的那间,那是书库。他一边拿手电照着,一边把脸紧贴在玻璃上朝里面张望。窗户上的玻璃很脏,手电光照进去有点模糊不清。他上下晃动着手电,看了天棚、地板还有那一排一排的书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又挪向中间的那间。也就是那个带门的明间,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周围是些铁锨、扫把、水桶水缸,以及废旧的窗扇、门板等等。他照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不正常
徐元梦摇摇头,心想,有句话叫心虚生暗鬼。人们先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不明事物的畏惧之心,然后被客观环境加以渲染,这就有了产生“鬼”的心理“土壤”。“人不畏鬼,奈何以鬼畏之?”这样一想,徐元梦的胆子就壮了起来,他朝那扇油漆剥落的木门狠踢一脚,骂道:“什么狗屁东西,敢来吓唬老子。”
屋内一点动静没有,徐元梦又从门玻璃上往里照,刚才看到的亮光不见了,那雾气也看不出来了。
徐元梦冷笑一声:“还用烧什么香,老子一脚就把它们吓住了。”
徐元梦本来想转身离开,又想到还有最南边的那个屋子没看。那个屋子里堆的满满的,“鬼”不应该住那,那也太挤了呀。
徐元梦一边笑着自己的“幽默”,一边趴到那屋子的窗台上,举起手电在屋子里照着。
突然,一道白光在屋内闪过,紧接着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响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吊死鬼”出现在了徐元梦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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