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众人一看到她脸上那种神秘的笑容就怔了一下,这笑容这一路上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看来线索就在这儿了!”蚯蚓王不相信这笑容是巧合,他绕着神像转了两圈,断然说道。
大家七手把脚地想将神像搬开,出乎意料的是,神像与她身下的神坛竟然是由连在一起的巨石雕成,总重量超过五千斤,就算他们这一路上没有损失人手,想要搬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发现没有让众人失望,反而更坚定了大伙的信心。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几乎拿出了全部本领,将这祠堂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随着天色转暗,他们的耐心也渐渐被消磨掉了,不得不回到豫楼等待天亮。
从附近民房中拆了些腐烂的木柴,他们升起了火。午间的暴雨早就让他们混身湿透,白天气温高不觉得,到了夜里则让众体质稍弱的张许瑟瑟发抖。因此,众人特意在二层也帮她点起了火,让她一个人在那儿,既可以将身上衣服脱下来烘干,又可以擦拭身子以免生病。
孟楼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祠堂。祠堂中总有让他觉得非常奇怪的地方,只不过一时间他想不起来而已。
和他一样绞尽脑汁的还有蚯蚓王和傅德高,两人历经千辛万苦损失不少好手才到这儿,当然不愿空手而归,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都一无所获,甚至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一点。
生死眼则靠着墙在打盹,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的。胡海则坐在上二层的石梯上,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保护张许“,不过看他总忍不住往上面瞄的样子,孟楼觉得恐怕他才是潜在的危险。
在衣服烘干之后,张许一面梳着头发一面走了下来,这个废村可不比神农寨,她一个人无论如何是不敢睡在二楼的。
“望气……”一直闭目打盹的生死眼突然坐直身躯说道。
他一路来沉默寡言,但每有说话,必有所指,因此众人都非常看重他。听了他的话,蚯蚓王果然眼前一亮:“对,对!隐者村的人是汉末墓葬工匠,定然有会望气术的,为了保护好自己的秘密,极有可能用上望气术!孟楼兄弟,全靠你了,你看看这村子哪儿有古怪!”
这一晚星朗云淡,正是望气的好天气。所有人都跟着孟楼上了三楼,无论是蚯蚓王生死眼还是傅德高,他们都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望气之术。
孟楼透过三楼的射箭孔放眼四顾,淡淡的星河垂向南方天际,在夜幕之中,这些闪闪发光的恒星象是跳动着的神灵,神秘而庄严。亘古以来,星空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就是禁地,即使是科技如此昌明的今天,我们能踏足的也不过是区区月球而已。那更遥远的地方,无数如同太阳一般炽热的星球,仍然拒绝人类的访问,用着属于它们的力量影响着地球,影响着每一个人的人生。
孟楼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北斗七星上,北斗主死南斗主生,从望气术的角度来看,北斗与南斗是最重要的两个星座。看完北斗与南斗后,孟楼心中一沉,然后再向这座废村上空望去。
事实上,本来最适合看这座废村气的地方,应该是村北的高岭。在村中豫楼上望气,由于身在局中,反而很难看到整体,这正是苏轼所说的“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完北斗与南斗后,孟楼的心情本来就极为积郁,再看到这村子上空那灰蒙蒙的气后,他更是半晌不语。他看完天空之后,又将目光转向四周,朦朦的夜色中,四周的山岭象是沉默的巨人,将这座废村抱得紧紧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蚯蚓王满怀希翼地问道。
孟楼稍微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否要将自己望气所得说出来,本来他是有心隐瞒的,但一对上蚯蚓王那狡猾阴冷的目光,他便改变了主意。
“我家传的望气术有一阳一阴九生九死之说,这个村子……可以用三个字来说它,绝、困、凄三字。”知道如果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必然瞒不过蚯蚓王,这一路上行来,孟楼对他有了初步了解,这人老奸巨猾手段残忍,如果让他对自己产生了猜疑之心,那么他们三人都会有麻烦,因此他实话实说道:“说绝是以看星得来的,村子上有黑气直冲北斗,困是以望地气得来,群山环抱有如囚笼,而凄则是以人气而来,我们一路遑遑有如丧家之犬……”
最初大伙是兴味盎然地听着孟楼说话,但越听越不对,但后来就连张许脸上都露出不快之色。再豁达的人,听到这一连串的不祥之语,也会心存芥蒂的。
孟楼脸上也露出苦笑:“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好信息,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
“据我所知,古人除了选阴宅时讲究吉壤,择阳宅时也极慎重。”阴阳宗的傅德高说道:“那些隐者村的人,既是被曹操挑出建墓,其中肯定也有精于望气术,在入山建村的时候一定也曾望过气,他们怎么会选这三死之地建村?”
“这三死之局并不是必死之局,古人极为讲究阴阳转化,即使是九死之地,也必有一线生机。”孟楼指着东方向说道:“首先隐者村的人凿开山壁开出那道溪涧,可以将谷中积郁的凶气顺着溪涧排出。然后村东的山神庙可镇困字,村西的库房存有宝货可避绝字,北方的祖祠则……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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