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是十一月又是三尺六分又是忌火宜水的,我怎么弄不明白?”胡海疑惑地问道。
“十一月……堪地术中十一月是指八卦中的坎卦,也就是北方,前面半句大概是指这里……”孟楼向说道。
“正是!”傅德高掏出指南针确定了方位之后来到正北,他约摸估量了一下高度,然后翻开那儿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上也长满了青苔,因为时间久远都与周围的石头连成了一块,如果不是有心理准备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这石头翻开之后,傅德高欢呼了一声,在石头之后露出另一个小小的缺口来。
这个缺口比起他们爬进来的洞还要小,勉强够一个人钻过去而已,傅德高爬过去后摸索了会儿,然后说道:“这是一面活墙!”
众人纷纷钻了过去,胡海与阿芸留在了最后,见只剩下两人后,胡海说道:“你先过去吧。”
“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在后面?”阿芸不屑地说道。
“不要小看男人。”胡海咆哮道:“快去吧!”
翻过活墙之后便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甬道一端露出淡淡的微光,顺着光来到甬道口后,他们眼前一亮,只觉得霍然开朗,距他们三十多米的地方,一座美仑美焕的楼台矗立在那儿,气势宏大磅礴。这座楼台高门嵯峨双阙对立,中间部分是一座二十米的五层高阁,高阁的第三层处伸出两道飞桥,与左右双阙相连。在高阁前的基台上,立着一只巨大的玄鸟状器物。整个建筑群是建在对面洞壁突出的一块巨岩上,正前方向众人立处伸出十六层台阶之下就嘎然而止,再过来则是阴云翻滚的深渊。深渊中阴云翻腾,探灯的强光都无法穿透,看上去倒类似于毒瘴。酒井忠男的探灯没抓稳掉了出去,坠入那片阴云中,只是隐约看到一个光点迅速下落,半晌也没有听到落地的回声。一阵凉嗖嗖的冷风夹杂着某种刺鼻的腐臭味儿从深渊中传了过来,让众人觉得极不舒服。
他们面前是一个有足球场大小的半天然溶洞,向上离穹顶至少有五六十米,向下则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对面的岩壁,似乎是整块的莹光水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折射进来的微光,使得这幽暗的地下也变得隐约可见,因此即使不是探灯照着,他们也可以看到那座高阁。岩壁上的光五色斑阑,如果是在外面看到了一定会给人绚丽夺目的感觉,可是在这深深的地下,却让众人觉得阴森诡异,甚至连带着眼前原本应是天上琼楼玉宇的高台建筑,也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台前的那只巨大青铜玄鸟,它的模样似凤非凤,也与汉时常见的飞燕形象不一致,它张开双翅,头颈微偏昂向一端,显得异常高傲。胡海忍不住拿眼睛瞄了阿芸一眼,这个日本女孩最初给他的印象便和这青铜玄鸟如出一辙。
“应该就在这里了,看!”阎世铭突然指着对面说道。
众人看到就在那青铜玄鸟之后,一个身影瞬间闪过,孟楼心突的一跳,这黑黝黝的深渊将众人与那高台隔开,那个身影究竟是不是蚯蚓王一伙,是的话他们又是如何过去的?
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对面的应该是蚯蚓王一伙,这种感觉是金匮六壬盘给他带来的,他可以肯定,金匮六壬盘就在对面。
“那个青铜玄鸟……它飞起来了?”胡海突然间嚷道。
青铜玄鸟当然是无法飞起的,但它身上确实在发光,或许是反射的莹光,这光轻轻流动着,在视觉上给众人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那青铜玄鸟振翅欲飞似的。
张许凝视着青铜玄鸟,秀眉轻颦,总觉得这青铜玄鸟似乎有什么问题。她仔细观察着那青铜玄鸟,虽然隔着几十米远,但在恍惚中,张许觉得这青铜玄鸟似乎离得很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般。
她向青铜玄鸟伸出手去,猛然间,那青铜玄鸟身上的流光一闪,凝结成球状闪电般的一个绿光圆团,脱离了那青铜玄鸟身躯,升到半空之中。张许“啊”的一声,那浮在半空中的绿光如电般射向她,从她的眉间钻了进去,她突然间又呻吟了声,发出尖锐而短促的尖叫,象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孟楼与胡海回头向她望过去,看到她眼神短暂地发直,然后象电影中慢动作一样舞动着自己的四肢,动作根本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
在张许自己的感觉中,这一刹那仿佛有十几分钟那么久,周围一切人的动作都变得极慢,让她觉得滑稽可笑。然后她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神智被某种极度的疲倦所吞噬,一切都在远去,身体再也不受她支配了。
孟楼看张许的同时,冰冷的感觉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吞没了,那淡淡的冰霜再次罩遍他的全身。
他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却看到张许不等生死眼回答,就纵身一跃,跳出了甬道口,扑入那翻腾着阴云的深渊!
“张许?”孟楼与胡海同声叫了起来,张许聪慧多智,一路上和二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因此难免心忧。
让众人再次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张许落在那些翻滚的阴云之上,竟然没有掉下去。虚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她的身体,她轻移脚步,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她的姿态极美,孟楼见了后脑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句话来,这是曹操之子曹植在《洛神赋》中形容洛水女神形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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