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遂宁,那你的工作怎么办?遂宁可远着呢,从这里坐火车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没个三五日你休想回来。”
“我必须去一趟,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你动动脑筋好不好,事情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你到了那里还不是白跑一趟,难道有用的证据还能在那里等你二十年吗?我看等你这趟跑回来,你的工作也就完了。”
“我就是准备把这个月干完,然后把工作先辞了,安心去那里找证据,如果真的找不到有价值的证据,我也就死心了。”
这顿饭吃得很不开心。饭后琳玲独自打车回家了,孙香南见离家已经不远了,于是决定步行回家。
走在路上,他的思绪乱飞,无法平静。迎面吹来的风夹带着夏天的气息。身后突然响起两下汽车喇叭声,回头一看正是心悦坐在汽车里对他按喇叭呢。他一看心悦便来了气,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我什么也不想说,你最好赶紧去投案自首,我知道你杀死了你的双胞胎妹妹。”孙香南冷冷地说道。心悦乍然一听,脸都吓白了。孙香南看见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更加确定她杀了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心悦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是你亲手把你的妹妹推下了山,我当时就在现场,虽然那时我只有两岁,但是你休想否认你曾经杀人的事实。”
“我觉得你需要去看看神经科,你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正常了。”
“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我告诉你,我会去找证据来指正你的。”他说完后就离开了,然后回了家。
几天后,孙香南果然把工作辞了。他买了去遂宁的火车票,决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他意外的是,那天琳玲居然出现在了火车站,手上还拧着行李,像似为出远门而准备的。
“我还以为你真狠心不来送我一程呢。”孙香南说。
“我还真不想来送你呢。”琳玲故意撅起了嘴巴,装出一脸生气的模样来。
“可你还是来了,”孙香南说,“但是干嘛拿着行李呢,难道你想陪我去遂宁吗?”
“你的头脑太简单了,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实在不放心。”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跟你学,辞了呗。”
“这怎么行,你说过你喜欢那份工作。”
“只是曾经喜欢,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本小姐干得不开心,辞了也就辞了,正好跟着你去遂宁散散心。”
七
两人一同前往遂宁。经过一天一夜的旅途颠簸,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此时已进入初夏,可是遂宁的独特地理环境造成的寒冷气候还是让身穿夏装的孙香南又从新换上了秋装。从火车站出来,他们又坐了一个小时的汽车。汽车载着他们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驰骋。孙香南推开窗户,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司机虽然在这条山路上跑了不下几百次,可是最近常有报道某处旅游大巴车因为雨天路滑,坠入万丈深渊,一车旅客全部死亡。看着车窗外的万丈深渊,汽车每一次拐弯都会让他吓出一身冷汗,他缩卷在座位上,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好在菩萨保佑,天空虽然乌云密布,却连一滴雨水都没见着。他也舒了一口大气,短短一个时辰内,汽车就翻越了两座大山,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他们带到了终点站。
“走吧,里面已经不通车了,我们必须得走着进去,最好在天黑前,找到关家老宅。”孙香南说。他们出了汽车站,放眼望去,满山皆绿。如此美妙的景色让一直生活在城市里面的两个人心情无比舒畅。他们徒步走了大概两个钟头,经过的人家无数,可是越往山深处走,住户便越稀少,最后发展到他们得走上二十分钟路程才能看见一户村民。在太阳落山之时,他们通过一路上向村民打听,终于找到了关家老宅。
关家老宅坐落在这座山的东面,已经多年无人居住。老宅因为年久失修,长时间历经风雨的侵蚀,已经烂得不成个样了。老宅四周,杂草丛生,最深处的杂草甚至比一个大活人还要高。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住了看上去一脚就能揣开的腐朽烂木门。
“我们要进去吗?”琳玲躲在孙香南身后,她对眼前这座老宅充满了畏惧。
“这周围没宾馆的,况且天就要黑了,乌云又压得那么低,大雨怕是真的要来了。”
“可是我害怕,我不敢在这样的老宅里面呆一晚上。”
“怕什么,就呆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向这周围的村民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可我还是怕。”
“别怕,不是还有我吗。”孙香南话音刚落,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就从天上打落下来。“快,这回真的是大雨来了,赶紧进去。”他们没有大门的钥匙,孙香南又不愿意揣烂那扇腐朽的大门,于是他们就从一扇关不严实的窗户上翻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从背包里取来了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大厅。突然,他们看见了可怕的一幕。琳玲惊声尖叫,躲进了孙香南的怀里。孙香南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恐惧,手中的蜡烛也掉到了地上,熄灭了。四下里,黑暗迅速又包围了一切。琳玲在孙香南怀中不停颤抖,像只被母亲遗弃在风中的雏鸟。孙香南也是吓得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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