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桅子花开的季节,前厅里暗香浮动,一阵阵幽幽传了过来。我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今夜实在不适宜杀人,但是我此行的确就是为了杀人。
院子里没什么防备,黑漆漆地,好在练武之人眼神都不错,这让我很容易地就摸进周大老爷的内宅。床上有两个人,均匀地呼吸,感觉中是一男一女,我猜测他们一定就是周老爷和他的小妾了。我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刀杀了周老爷,之后又结果了他的小妾。整个过程无声又无息,阴森又恐怖,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吹了口气,火折子就着了,我点着了蜡烛,吹熄了火折子。仔细地端详了周老爷的脸,这是一张五十岁左右、保持良好的脸。我看着看着,叹了口气,接着就用匕首剥下了他的整张脸皮,然后把他用化尸散化了。对付他的小妾当然也是如此,之不过我并没有剥下她的脸。之后我把周老爷的脸皮精心地贴在了我的脸上,于是,一个穷和尚,就成了百万富翁。
二、乐善好施的周百万
“兄弟,哪里去?”一个中年乞丐拉住一个年轻乞丐问。
“老哥,你还不知道吧?周村出了位周大善人,不管是潦倒的秀才还是要饭的乞丐,只要到他门前叩个头,就可以领五两银子一袋大米。现在兄弟们都往那里赶呢,你还不快去?!”
“你说的是周百万吧?”中年乞丐说。
“是啊,难不成你已从他那里回来了么?”
“什么啊,你听我说兄弟,”中年乞丐咽了口唾液,接着说道:“周百万会乐善好施?这绝对不可能!想当年我要饭要到他家里,我心想他人如此豪富,一定是出手阔绰,赏我二两银子固然最好,最不济也会给我点吃喝吧,可是……你猜他怎么着?”
“怎么着?”
中年乞丐嘿嘿一声冷笑,说:“他不但不给我一个铜子,而且还放狗咬我。你看!”中年乞丐把腿上的伤疤展示给他,那伤疤虽然看起来时日已久,但瘢瘢点点地十分难看,想必被咬的时候一定很严重。
青年乞丐茫然地搔了搔头,虽然他的头因为疥癣而掉光了头发,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光头上搔了几下。“这……不可能吧?”
“事实摆在眼前,兄弟你怎么还能不相信?好吧,老哥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就陪着你走一遭吧!”
二丐赶到周家村的时候已是正午三刻,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中年乞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到周百万家门前蚁聚了约有几百人,乱哄哄地。他拉住了一个掮着大米、脸上流露出心满意足神情的汉子,问道:“兄弟,周百万果然在这里给穷人分发大米和银两吗?”
那汉子嘴一撇,“周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这要饭的叫得?这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谁不知道他是一个大善人?”汉子抬腿就走,中年乞丐确是百思不得其解,站在那里发愣。青年乞丐推了他一把,说:“老哥你就别发愣了,咱哥们还是去排队吧。”
青年乞丐站在长龙的最后一位,中年乞丐亦跟随在他的身后。等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终于轮到给二乞丐分发大米和银两,这时候青年乞丐快步走到周百万的面前,咚咚咚三声给他叩了三个头,口中叫道:“祝周老爷万寿无疆!”周老爷笑吟吟地对管家说:“这位小和尚倒也怜俐,给他发的东西双倍!”“谢谢周老爷!”青年乞丐连连叩首不迭。
中年乞丐看着周老爷,头上顶着硕大的阳伞,坐着宽大的太师椅里,笑容慈祥可亲,哪里象去年那个放狗咬伤自己的地主恶霸?可这脸、这身材却偏偏是他没错。还有那条咬伤自己的狗,此时温驯得象只小猫一样,躺在那里,伸着舌头,流出长长的涎液。
面对此情此景,饶是中年乞丐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讷讷地走上去,正要给周老爷下跪,此时周老爷脚下蹲着的那条狼狗却“荷荷”地对着他低声呜了起来,周老爷眉头一皱,对身边的挺胸凸的豪仆说道:“这狗如此势利,我看着讨厌,你把它拉下去打死,炖成一锅狗肉,给大伙儿开开鲜!”
管家周福皱起了眉头,心想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理也不理这帮闲汉,今日居然转性了——给他们大米吃,还给他们发银两。不但这样,你还要把你的命根子——这条叫虎头的狼狗给炖了,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么?难不成,老爷得了失心疯?
周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爷悠哉游哉地躺在太师椅里,细长眼睛里半开半阖,透出一道光来,那眼神似曾相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还有……周福又想到了一件事:老爷的小妾哪里去了?老爷解释说如夫人回娘家了,可是头上晚上我在老爷休息前还看到他们在一个屋子里,如夫人难道会天不亮就回娘家了?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不正常。可是管家周福,就是想不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武功最高的一袋弟子
周老爷如此折腾了三年,置卖了所有的家产,直到自己上无片瓦下无立锥,才心满意足地嘿嘿一笑,飘然走了。
这三年里,周百万的全部财产都分给了十里八村的乡亲们,连要饭的都盖起了瓦房讨上了老婆,可是自己却从一个豪富之人变成了如今的一钱不名,之后周老爷就彻底的消失了。一个月之后,丐帮却多了一个武功最高、嗜好饮酒的和尚,他的武功虽高,可是入帮时日实在太短,所以,他现在还只是一个一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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