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就像浅良说的那样,两具尸体的死忘时呈现的恐惧几乎完全一样,都是那种令人感到呕吐的扭曲变形。仿佛在死亡的那一刻看到了人间最可怕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
长风将尸步重新盖上的那一刻,忽然又颤抖了一下,又是那种很古怪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好象那种气息就在他的周围,但是自己却看不见。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是感觉怪怪的?)
屋子里因为死过两个人,所以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呆在这样的屋子里都不会感觉很舒服的,长风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他知道,就在小伦死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同样的感觉。
那完全是一种很古怪的气息。
他回头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浅良,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和自己同样有的感受。但 浅良的表现却很正常,和往常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因为疲劳,他的双眼显得有些困意。
甚至,就连他看自己上司的眼神都有些麻木。
长风回过了头,没有再去理他。
然而,那种气息依旧还在始终围绕着他。
长风的心头忽然震了一下,他又猛然间回头望向了浅良。
(天!望向他的感觉……,那是……那到底是怎么绘事?)
长风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那种感觉,就好象一层窗户纸突然被戳穿了,让人看见了秘密的所在。
(对!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活人的感觉……)
那种气息,就是那种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息,就是一种活人的气息,他知道那不可能是从 浅良身上散发出来的,也不可能是从其他警员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完全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就缠绕在他的周围。
仿佛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
长风谨慎地巡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屋子里的一切依旧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张凝结了的画面,黑漆漆的。
长风喘了口粗气,努力将思维拉了回来。
老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呢,而且跟小伦的死法惊人的相似,难道是巧合。长风感到极度震撼的同时,脑子的思维也开始运转了起来。
同一地点,同一种死亡,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的,这也不能算是非常奇怪的事情的。这一点,长风还是有自己的度量标准的。
或者,另一种可能,说不定是这老张头胆子小,心里闹鬼,因为上次的事件,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风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却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而且有点让人觉得可笑。
(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巧合总有巧合的来由,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
长风将衣领拉了拉,将自己的头缩了缩,仿佛要躲避什么似的……
也许,长风不会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快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当他回过头来还没有处理完老张的问题时。
尖嘴湾再次出现了离奇死亡事件。
一个无意间到那里玩乐的社会流氓坯子,竟然也十分离奇地死在尖嘴湾那幢出租小木屋里。只不过这一次长风没有到现场,而是直接去了洛城的一家医学院的太平间。
桑德教授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了。
长风看到桑德教授如约赶到了那里,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这位他夕日的老朋友,如今虽然已显衰老,但精神依旧矍铄饱满。双眼之中依旧透露出他七八年前时所特有的敏锐。
看到长风来了,桑德显得十分高兴,老远就已经向他招手,短暂的寒暄之后,他们二人一起步入了那间略显阴暗的太平间。
“这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令我感到古怪的案件,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巧合而离奇的死亡,实在是少有!而且是在同一个地点!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根据推测,他们死亡的时间大概都在晚上9点13分左右!”
长风开门见山地把心中的疑窦说了出来。
实际上他只是希望桑德能快点给他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况,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得到立即的回答,甚至他等到的只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桑德的表情竟然让人无法看出来是喜还是忧。
一直走到了那具流氓坯子的尸体旁,桑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奇怪,的确奇怪,三个死者的死法竟然惊人的相似,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少,而且还是在相同的环境下发生的!你不理解,我也不是很理解的!”桑德说。
长风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他惊的不是死亡事件的本身,他惊的是连这样一位资深的医学老教授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桑德教授将尸布扯了起来。
一点都没有错,他们的情形完全一样——扭曲变形!脸上像窒息一样扭曲着,让人看了着实感到一阵说不清楚的恐惧。
(如果是因为那幢屋子的原因,那么这个坯子的运气就真的实在太糟糕了!)
长风的面色很难看,虽然没有说话,但桑德教授已经感觉到,这位干练的警察似乎已经处在了一种莫可名状的郁闷中。
而且桑德也能看的出来,长风显得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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