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红之杜十娘—冷夜暗香魂_玻璃唇【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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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警察突的进来,冷如铁石,探望时间到了。

  孙富突的把我一推,宝儿,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看爸爸。

  我离他而去,出了门,至了铁窗,不由回首,铁棍根根,他被支离的在那,目光如刀,似要从我身上刻下永恒的孙宝儿形象,一手却伸进衣里,颤颤微微的按在胸躺。

  哦,他在自己的肉身上要找什么?

  突的一悟,忙急急走了,怕这皮再把泪儿淌下,他,摸的是那个章呀,那个孙宝儿年幼无知时赐他的朱红大印,永无抹杀的血色之章!

  她给他纪念,一生,纹他肉体之上!

  走着走着,突然生气,杜十娘,你怎么可以被困于一张人皮的情感主张?也却片刻雪山迸发,嗤啦一下,一个主意滚滚而下——孙富那厮根本不用杜十娘这只鬼杀,最残忍的方法,便是把这人皮示他,那时他生不若死,死不若生,生生死死,十八地狱,自炼了他!

  呀,好办法!

  正思间,至一房,却听墙里的人低低把话讲,噫,是柳遇春的声音,不由停了,伸耳去听。我是一只鬼,听力自远于人类数丈。

  让宝儿和她爸爸多说会话,王队,我答应了宝儿的。他在求他。

  小柳同志,请你不要儿女情长。说着,那王队似乎把什么“蓬”的击了一下,显然他处于愤怒状况。你看看刚才千万道白光一闪,摄像头就坏了。让他们交谈下去,万一孙富有什么小动作,我们怎么知道啊?

  哈,这臭道士,他的拂尘把那玩意也弄坏了,害的孙富那厮白白紧张!

  宝儿不会和这件事有牵连!他放大了声,你不能怀疑她!

  哼!哼!不会有牵连?小柳同志,你醒醒吧!那我们办案的压力那里来?还不是因为她和市里的高官......

  话至一半,他自噤声。只听一阵纷乱脚步,擂过地面,“嘭”的一声,门也怒涨,柳遇春脸色惨白的立在门口,看到了我,对天长吁一下,长臂一拥,我不干了,宝儿,咱们走!

  他拥的很紧很紧,似要嵌入他骨,似要恒古不离不弃,相拥到死。

  呀,这个男人,因了爱,他要,躲,避,闪,绕,不视,不见......那血淋淋的——真相。

  这,多么相类于六百年前的杜十娘!

  怜了他,轻到无有,软如香狐,一路随他回了房。刚一进门,他便要封住我唇,吸食一般,不依不饶,无休无止,迷迷糊糊,没有没有,宝儿,宝儿,宝儿......你没有那样......

  自己安慰自己,终不肯面那真相!

  舌不由与他勾勾连连,挑逗拔弄,操琴,操起欲望之弦,歌一曲职业本行,莺莺燕燕的唤他,遇春,遇春......唤着,不免加了一点爱心,只一点点,小指甲般大。

  可这样一唤,不曾防,他急来,猛来,刹那,山崩海裂,火山喷发——红,热,火,炙,旖旎猛兽下山,桃花暴雨般下。

  混沌的粉红,漫天而下。

  呀,诡异风光,六百年密封的欲望,绝堤而出......他好香,我要他,他可是李郎?我二人如此这般交交换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舍不弃,地久天长, 索至融为一体,不丢不肯,罢了休了完了结了......

  咦,咸,满嘴的苦味,谁喂我黄连汤?突的醒了,已至床上,身子已裸,玉体成了床前明月光,耀的清辉满堂。

  不可以,杜十娘!

  猛的推他,他不曾防备,翻下了身,坐在身旁,满脸的泪,原来是他在种植黄连,却苦了我。看他可怜,伸指楷他,他却羞愧,找了衣裳要披我身上。

  一抖,那兜里的细细的物件,舞娘一般,身姿娇媚,坠在地面。

  宝儿,你,你,那来的雪茄?

  哦,孙富那厮给的东西叫雪茄?

  忙穿衣跃床,俯身捡它。他却好快的身手,一转眼把那雪茄夹他指间,眼光复杂,惊,怒,悲,凉,凄......变换交替,看我,宝儿,可是你爸爸给的,你,你,为什么要接它?

  他问着,自己犹自紧张。

  我慢慢站起,笑看他,是啊,是爸爸给的,又怎么样?突的伸出手掌,快似闪电夺过了它。

  给我!

  他命令道。杜十娘从未见他威严如斯,不由后退一步做楚楚可怜状,遇春,原来,你不爱我!

  这和爱没有什么关系。给我。此刻,他铁石心肠。

  我不给你怎么样?

  问着,他已劈手夺来,我矮身一躲。他,他,怎么和一只鬼较量!

  宝儿,你爸爸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你不知道啊!快快给我,不要和这件事有染,好不好啊?

  他几近求我。

  我摇了摇头,不想应他。

  他站着,游说于我,徐素素知道很多你爸爸的事,我讲的你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啊!

  咦,徐素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呢?

  他却乘这空挡,又抢了过来,我不曾防,一躲,却生生的赐他一个耳光!

  他恨恨看我,咬着牙,我都是为你好,宝儿,明白吗?

  不明白。杜十娘不明白这和好有什么关联。男人骗女人都擎着好的幌子,把女人留在暗的角落,他自事业有成,一路上爬,风风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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