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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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机场,人流潮涌,都去投胎吗?个个急急忙忙过那关口,我随着白原,早看见齐天乐站在人群中,一惯的墨镜,一身白西服,晃的这只鬼眼睛都生生的痛。
窗含西岭千秋雪。
而他,不笑,便是那雪!
他看见我,唇角一翘,雪山融化,惯常的笑着走来,那般自信得意。羊入虎口。
只是现在不知,谁是羊来,谁是那老虎?
他走过来,长臂一伸,自自然然的把我的手一牵,故知相遇,他有和人天然亲近的魅力,来,上车。来过北京么?
点头,来过。
怎么没有来过?六百年前此地名唤燕京,烟花十里,歌舞升平,杜十娘就在那漫天笙歌里烟视媚行。
坐进了车,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六百年前的琼台玉宇、高楼大厦、巍峨宫殿统统不见,都是楼,都是钢筋水泥铸成的讷言的兽,攻城略地,拥挤,孤独,一柱擎天,在这尘世拥有一席之地。
杜十娘,燕京已死。
齐天乐带着我们二人一路,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去处,只见巍巍峨峨,金碧辉煌,那白原一连气的说,到了,到了,到了。
和杜十娘听过的警车声响似得,他,这是要警示什么?
齐天乐把车一停,他就下了,边下边说,孙小姐,我把你的房子也订好了,就在我的隔壁,剧组也在这酒店驻扎着,这样咱们也好联系的。
哦,这意思,我的目的地也是此地了?也待下了,齐天乐却手一伸,把我的腰肢擒了,令我动弹不得。只见他一手把车开了,一手搂着,对白原一笑,道,白导,你先住去,宝儿,我先带她兜兜风再说。
这个强盗,他从不问别人的意见如何。
不一会儿,他把我带至他的别墅。里面倒也布置的古雅,角角落落,拐拐弯弯,东一个的沉香炉,西一个景德镇大瓷器,博古架更是当下社会少之又少的黄杨木底质,上面有小小的人物雕篆,栩栩如生,神态各异,各格放着不同的古玩,不知是真是假,杜十娘这只鬼一下明了,他为何把那百宝箱一眼就看出了年岁,想来他在此中浸淫久矣。
谁知他一坐下,唤了女佣去现煮咖啡,就含笑问我,语出玄机,宝儿,你把我给你钗头凤呢?
呵,他还记得,杜十娘早把它扔江喂鱼。看他神色,想是知道十娘把它扔了?于是笑说,那钗啊,它自尽了。
是啊,它自尽了,六百年前,和杜十娘一起。
哦,究竟是自尽还是他杀?他含笑站起,眼里忍不住的讥讽,桃花纷纷,花瓣杀人。
只见他边问边往博古架上走去,取来个小小的红锦缎洒碎金的盒子,展我眼底,天,红丝绒里,那小小的鸟儿华体横呈。
不是那钗头凤是什么?他,怎么把它又找回来了?
呵,为什么不珍惜我的礼物?
他逼进了我,眼光暗夜的兽一般,责备,疑问,不满,还有咄咄的欢喜——他吃定了我,知道我无法抗拒。
不可以!
忙推他一把,巧言巧语,令他后退。钗头凤又不好玩,我不喜欢这样的东西,看看陆游与唐婉的故事,那凤不是明摆的爱情尸体,悲情证据?
他一听,快意的笑了,大轻松。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嫌它是我送你的礼物,而扔进了江里。
呀,杜十娘,你,怎么,老,有意无意的令他会错了意?
难道是职业本色,难改陋习?
你知道我怎么找回这凤的么?他唇角翘起,一脸得意,那天我本来游在水里想快点离去,躲那帮记者,可回头一看,你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扔进江里......
说着看我一眼,眼里已然挂了酒旗,开了酒家,打算怎么样把孙宝儿迷醉。且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我一看,马上潜水,在水里捞去。好在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这东西扔不得,古董不说,多半还是明代妓女杜十娘的东西,你看看这金柄上还写着李甲赠呢......
天,他怎么猜的这样对?杜十娘现在不要听到任何关于李甲的话题,我,现在有了遇春呢。
这只鬼忙笑着打断他的话题,站起,指点古物,转变话风,把他的话儿引到另一处去,天乐,你的房子布置的真是古香古色,真不错呢!
古香古色?
他反问一句,笑意更深,宝儿,你说,最古老的香是什么香?最古老的色是什么色?
天,一个小小词汇,却被他借了东风,调了情蜜。粘答答,稠蜜蜜。空气里潜进了花海的气息。
不可以,于是不敢冒昧,只好胡乱应付过去,
这个......我怎么晓得,随手拿起一件古玩,把玩在手里。那是一块玉佩。
他眼里酒水已溢,淋了这只鬼一脸一身,渗进骨头里,节节软成了泥。
宝儿,他唤着我,男性的气息直逼过来,把我的腰肢一擒,整个人依在他的怀里,宝儿,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最古老的——香。什么是最古老的——色!
说着恶狠狠的,把我的下颌抬起,排山倒海的吻了下去......
呀,这个强盗,他又来索取。
他说的没错,最古香古色的物质——原来是潜藏的色爱与色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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