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说哪里话,我们都是朋友,何谈报恩二字。不过……做为罗小姐的法律顾问,我不能不为我的当事人着想……有些事情是我们自作主张,你千万别认真,免得日后双方不愉快,今天必需要向你说清楚。”
钱兴发明知他没什么好话,但也要硬挺,谁让自己夸下海口装好汉。而这正是三木小一郎所需要的。
“……什么事情尽管说,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我钱兴发能办到的,我肝脑涂地,也要去办。”
“用不着那么吓人,兴师动众的……只是一件小事,……是关于你的伍佰万投资的事。坦白的讲那是一场闹剧,是演给别人看的。现在必需纠正过来,免得你认真为实,日后发生误会。”
“什么?……做戏?……拿我?拿伍佰万做戏?亏得你们想得出来!这也太不带劲了吧!太能耍弄人了吧!这不是拿我当猴耍……”
三木小一郎的话,如同兜头一盆泠水,弄的满心欢喜,认为拣一个大便宜,至今还陶醉于,投资伍佰万的钱兴发。一下子,从头凉到脚,一切美好愿望,霎时灰飞烟灭。
他能不激吗!他死盯盯愣在那,怒火中烧,愤激的脸通红通红。
三木小一郎早有准备,不气不恼。娓娓道来:
“其实,你也应该明白,这完全是一种宣传鼓动,是一种姿态……没有这种宣传鼓动,没有你,出手阔绰的姿态,能有那么多的人,跟着踊跃投资吗!话又说回来,你向我们要那伍佰万,你要得着吗?冤有头,债有主。罗仙姿的那伍佰万,也不是从你手里借的?我们为什么要替你还那份账。我想身为银行行长的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虽然这件事,是我们单方面做的主,没有同你商量。侵害了你的一些权利。对此我们表示遗憾和抱歉。但是,所有这一切,还不是为你我共同的事业着想吗?”
“是,谁说不是呢!”钱兴发带着气,说着气话。
说话间,伍佰万巨款化作乌有,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来不是好来,去不是好去。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都得寻思寻思,掂量掂量。一时半会转不过弯。
钱兴发也一样,感觉那伍佰万,就像是给他的热水罐抱一抱。还没等抱热乎呢,就被人拿了去。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有一定承受能力。一时的愤怒过后,尽管心里不高兴,嘴上还要表现满不在乎。
“咱们朋友之间,讲的是义气,还用得着这个那个,那么分明吗?……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赖皮赖脸,当真把伍佰万,归到自己名下。事情明摆子吗!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
钱兴发眨了眨他那鬼机灵的眼睛,心想: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不如大方点顺水推舟说好话。还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再说,还有人愿意为他投资,管他是谁?还不得继续和人家打交道。
“我知道钱先生是明白人。讲义气,不会胡搅蛮缠,不会斤斤计较……话虽如此,经验告诉我,没事,什么都好说,一旦出了事那就不一样了,什么亲戚朋友?瞬间成为仇敌。更何况我们从事的事业,是风险极大的事业,一切要在秘密中进行。一件小事引起反目,就能断送我们的大事业。所以为了免得以后再生是非,横生枝节,……咱们还是,讲清当面,先小人后君子……兄弟之间还要明算账嘛!咱们公司不大,问题很多,牵扯方方面面……我还要准备许多法律文件,应付大大小小的问题。”
“还是三木君考虑的周全长远,不愧是成名律师,我等佩服!我想有你这样的大律师为我们把关,我们的事业,一定会一帆风顺。”
钱兴发深知三木小一郎是个重要人物不可小视,自己立足未稳,尽量做出谦恭的样子。与人为善,夸上两句,是想赢得三木小一郎信任喜欢。
“一帆风顺?没那么简单。钱先生,先别高兴的太早,一切赌注都押到十万两黄金上,那就是必须,捞到那十万两金。如果捞不到,一切都将成为泡影,那也意味着我们这些人,都将成为债务缠身的穷光蛋。……不过也不要悲观。眼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什么东风?……”钱兴发有点不解。
“东风就是诸葛亮,当然我们不需要诸葛亮,需要向叔皇。”
“为什么?”
“关于十万两黄金沉在哪?我们还一无所知啊!只有他——向叔皇知道。”
“他……听说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的死是一团迷雾,这团迷雾即将散去。希望还是有的,希望也许就在你身上。”
“希望在我身上?我不明白?”
“你也不要小看你的作用,谁都知道你是从大陆来的,又是银行家,我们再给你包装包装,影响那就大了,不但能坚定投资者信心而且吸引更多投资者。另外……你可以做诱饵,还可以钓来一个关键人物,利用这个人就能找到向叔皇!向叔皇可是唯一知道沉船地点的人!”
“谁?谁是这个关键人物?”钱兴发觉得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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