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向无畏吃了一惊,心想躲他还唯恐不及,如今我送上门去,这怎么能行?想到这向无畏说道:“白七爷,我看面相……你是个大好人,俗话说帮人帮到底……能不能你值班的时候……这样我去心里会更踏实些。”
“不瞒你说,这几天竟我值班了,这回黑八回来了,也该轮到他了,等我再值班起码得五天以后。你能等得起吗?”
“那可等不起,……不过,能不能再通融一下,您再辛苦辛苦替黑八再值一次班。”
“我倒没什么,黑八也会乐不得的,只是这要冒风险……”
“这会冒什么风险?谁还没有临时有点事的时候,两个人你行我愿,替换一下有什么不可?”
“事是这么回事,就怕有人发现产生怀疑。”
“白七爷,你也是个爷们,办起事来怎么像一个小脚女人摇摆不定……行了,就这么定下来了,今天晚间我就在这等你,……事成之后会有更多礼金相送。”
“这……”白七爷一听又有礼金相送,故作沉吟,他还想说什么,见向无畏已经封了口,何不乐其成。
“今天晚间……就今天晚间!”他兴致勃勃转身离开。这就是金钱的魅力,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向无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冷笑。
此时向无畏的心里高兴极了。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就能看到亲生父亲了。他兴奋的一仰身躺在床上。
父亲长的什么样在他脑海里一直是空白,他在想父亲一定是满头白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会很慈祥……慈眉善目……他不断的在脑海里勾勒出父亲的形象,最后线条越来越乱,勾勒的一塌糊涂,不得不眨一下眼,按了人脑里的关闭,脑海里一闪又恢复成空白。
“无畏呀,你在想什么呢?眼睛直勾勾的!”祥云大师已经注意他半天了。
“我在想父亲,我想知道父亲究竟长什么样?”
“那是你能想出来的吗?急什么?晚上不就见到了吗?……无畏!我担心你这次去会有很大风险。那个白七固然胆小怕事,但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钱而夫是一个惊弓之鸟,处处都在加小心,我看你还应该提高警惕。”
“您老人家放心,我会提高警惕的……您说我见到父亲应该怎么说?”
“这还用教吗?父子之间有什么就说什么呗……也许,恐怕到时候一激动什么都说不出呢!”
“嗨!今天时间过的怎么这样慢!”
“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养足精力准备今晚的父子相见。”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睡不着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闲唠,嗨,你说奇怪不奇怪,不知什么时候向无畏闭上眼睛睡着了。人就是这样愈想睡愈睡不着,精神放松了不想睡倒睡着了。
祥云大师见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拉下毛毯帮他盖好,然后回到自己床上闭目养神打坐去了。
向无畏一觉醒来已是晚上掌灯时分,这一觉他觉得睡的特别香,他抻了抻懒腰顺便望一眼窗外,今天晚上天公作美,夜色漆黑,三步之外看不清是谁,真像有些人描述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他可以在夜色掩护下,去见他的爸爸了。为此向无畏挺高兴说了一句:“此乃天助我也!”
话音没落,突然明亮的窗外有人影一闪,接着有一个人悄悄地推门而人,宗又白以为是白七来了呢,他正要……可定睛一看是一个老头,光秃的脑袋上仅剩有根根可数的灰白头发,一张薑黄的脸……独自一人,深夜来访?他会是谁呢?啊!……钱而夫!他想起来了,白天为了躲避黑八,没敢靠前,他们远远打过一次照面,不过那张薑黄脸印象深刻。以前在将军别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天晚间是面对面。是惊讶?是愤恨?是理?还是不理?还是……向无畏恨怒交加感觉可想而知。但是现在考虑更多的是眼前,是一会他就要和白七见面去看老爹。他的到来,不是把计划打乱了吗?一会白七要来……让他碰见怎么办?现在的向无畏在为这事担心。
好赖,钱而夫并不认识他。他正想怎么办呢,钱而夫发话了。
“这位高僧,烦劳向祥云大师通禀一声,就说钱而夫慕名前来拜访。”
其实祥云大师就在靠里面床上,盘腿五心朝天闭目打坐。他听出是钱而夫的声音便睁开眼睛。
“噢,是钱施主驾到……快快请坐。”说完急忙下得床来。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
“钱施主深夜来访有何见教?”祥云大师首先发话。
“老朽心中有一疑团始终不解,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慢,……”祥云大师这时发现向无畏站在一旁,六神无主的样子,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还不时望着窗外,心里像长了草。大师心里明白。他是怕白七的到来露了馅,一心盼着见父亲的事情,因此而砸了锅。
祥云大师一个慢字让钱而夫吃了一惊,他奇怪的看着祥云大师。心想什么意思?只见祥云一脸严肃的说道:“无为!”这是大师临时给向无畏起的法号。“这里没你的事了,有些事情我想与这位钱施主单独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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