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而夫!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在编故事?欺骗组织,欺骗领导?”
“我可没那么讲,是你硬要这么说我是向组织反映情况。”
向叔皇咬着牙挺了挺身子坐起来:
“钱而夫,你休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经得起调查,就你组织性纪律性强,我不明白,让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
钱而夫不咸不淡在一旁说风凉话:
“和我发什么神经?我又没丢掉十万两黄金,我这是实话实说,心直口快,不怕得罪人,我这也是对组织领导负责。”
“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好一个正人君子!”向叔皇微微冷笑:“不错,十万两黄金是在我手中丢掉的。不过你先别幸灾乐祸,我向叔皇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十万两黄金夺回来!但有一件事我不能不怀疑,你和日本特务三木武夫,国民党军统特务罗怀瑞关系很不一般,依你的处世哲学你是三面光,你明里帮助罗怀瑞,暗里为三木武夫史大方送情报,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真是毒蛇一口入骨三分,你知道什么,可以当着史大方的面说么,不要遮遮掩掩,我钱而夫脚正不怕鞋歪,我真的勾结三木武夫,那我吃枪子也是活该,恐怕拿不出证据吧!”这句话倒给向叔皇将住了,向叔皇对钱而夫只是怀疑,他的确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刚才想诈一下没诈出。钱而夫相当冷静,气的向叔皇个涨红了脸。
“你……不要得意忘形,早晚我会让你暴露本来面目。”
钱而夫撇撇嘴,转过脸对史大方说:“看见没有?说话带猴筋的又收回去了,丢了十万两黄金还有理了,还劳苦功高似的,属疯狗的,开始乱咬人了!”
向叔皇一听更火了:
“你敢骂人,我打死你这狗汉奸!”
向叔皇从枕头底下掏出枪,被史大方夺下来递给尹玉环。
“向叔皇同志,这是犯纪律行为,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党优良作风,我们要听得下批评,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当然要从团结愿望出发,咱们可不能学李闯王,没怎么的就互相残杀!”
向叔皇听了叹口气不言语了。
屋里一时沉寂。尹玉环悄悄地又把枪交还给向叔皇。史大方想阻止,以防发生不测。但对尹玉环有一种愧疚感,话到嘴边又硬是吞进肚里,心里想但愿不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窗外突然枪声大作,史大方下意识的看了看表,离部队攻城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城里怎么打起来了?他焦急的奔向窗户,他发现枪声来自植春医院方向,还隐约看到植春医院楼顶飘起了红旗!这正是他带去的那面红旗,他想伤兵们提前起义了?占据了植春医院大楼?可是他们和谁对峙呢?他想到城信银号那里还有一股顽匪在搬东西撤退,想是伤兵们想阻止他们搬东西而发生战斗!形势紧迫,时间就是生命,抢得时间就是胜利,他必须火速赶到城外,带领攻城部队尖刀连进城增援,消灭盘据在诚信银号的残匪,拔掉这颗钉子。
史大方想到这转回头目光似电:“叔皇同志,你先在这好好将养身体,哪也别去,神秘号船上发生的事,待我向上级组织汇报后我想会有交待,到时候再做道理!”
说完又转向钱而夫:“诚信银号你是怎么搞的?你是老板,你看看现在还做垂死挣扎、负隅顽抗!想螳臂挡车?太不知量力了!真不知你是怎么做的工作,难道真的如你说的反动势力太强大?这一股顽匪你都无能为力,那你还能干什么!”
史大方批评一个人真不留情面。钱而夫畏畏缩缩,自惭形秽一言不语。
“时间来不及,我必须立刻走!”
史大方说着来到尹玉环面前,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嘱咐她几句:
“玉环同志,现在我把向叔皇交给你,相信你能把他照顾好护理好!”
尹玉环翻了翻大眼睛,不无讽刺的说道:
“我可是渔霸的千金小姐,你也相信?”
史大方不自然的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岔,他转过脸又嘱咐钱而夫;
“你是个摆弄算盘子的,跟着我也没用,你先留在这里,万一这里有个紧急情况需要转移也能帮得上手,要注意向叔皇同志的安全,这也是对你的考验!”
史大方后面这句话一语双关,说的格外重一些,钱而夫一副坦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史大方将一切嘱咐完,虽然心里还不踏实,但处在紧急关头也只能这样,他离开时,一门心思如何快点找到攻城部队。
史大方出离楼口行色匆匆但没走多远,猛的从后面传出一声枪响,史大方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又觉得不像发生什么事,停了一会没什么动静,难道是听错了?还是别处打冷枪?他又想到不该把枪留下来交给向叔皇,少说一句话,他有些后悔,他想;“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在估计在犹豫。
这时植春医院方向枪声更加激烈,像催战的战鼓,那鼓锤仿佛就敲在他心上,他已经顾不得许多,迎接解放大军进城要紧,他还是匆匆忙忙,向植春医院方向跑去。
不久,解放大军以催枯拉朽之势解放了宫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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