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他们是市里面公安局的,他们想找你谈谈!”村干部对老太太大声说。’“啊,啊……”老太太一边答应,一边看向无畏。还看一眼其他人。
“大娘,我想打听两个人。”
向无畏走到尹金环对面坐下。他知道老人耳背便大声说。
“行啊,你们要问的是谁呀?”
向无畏大声地说:“林容容,还有一个戴眼镜尖鼻子的中年人,他们来过没有?”
“才还在这呢,他们背着我,在外面嘀嘀咕咕嘀咕半天,鬼鬼崇崇的,也没见回来,这一会上哪去也不知道。”
“刚走?……刚走多长时间?”
“说这话也有一袋烟工夫了。”
“这么说没走多远。”他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出去四处查一查,到农户家访一访,不会走太远,也许就在附近。”
跟随他来的那些人,答应一声,都出去分头查找去了。
吩咐完以后,向无畏又向老太太跟前凑了凑,老太太一直瞪着她那昏花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发现什么!
“大娘,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这位同志,大娘看你有点面熟……你姓什么?”
向无畏感到奇怪,他从来也未见过这位老太太,老太太怎么说和他面熟呢?
“我姓向,名字叫向无畏。”
向无畏一本正经回答。
“你真的姓向?……”
这让向无畏丈二金身摸不着头脑。他惊奇的看着老太太。
“你的老子是谁呀?他也姓向?……”
向无畏心想,有这么问话的吗?又一想老太太,岁数大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怪不得。
‘
“是,我父亲早就不在了,他在解放前夕就牺牲了,他的名字叫向一叔一皇。”
向无畏大声的,一字一字的说。
老太太听了,失望地晃了晃头。
向无畏以为老太太没能听清他的话,又大声重复一遍。
“向——叔——皇”
老太太说:“我听见了,……是我认错了人,老眼昏花,看你象我过去认识的-个人!”
“是么!”向无畏感到奇怪忙问:“那是谁呢?”
“我记得叫刘备。”
“刘备?”向无畏更不明白了。
想必是老太太看三国看多了。想当年那也是老渔霸千金大小姐识文断字知书达礼。“不,我记不住他名字,就记个刘备,实际上他不叫刘备叫什么着……”
老太太低着头在想,想了半天:“看我这记性,就是想不起来了!”
向无畏也在琢磨也在想:
“刘备?向叔皇?这两个名字风马牛不相及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生奇怪。
“您老在哪见过他,什么时候见过他?四十年前的事你还能记得清?”向无畏大声问。
“我呀,眼面前的事,过后就忘,以前的事别说,总有点印象……见他时能在哪?就在这呗!那时候刚刚解放、兵荒马乱的,是玉环妹妹领来的,他穿着长袍马褂戴一副近视镜,很绅士,很有派头,像帐房先生,走了一身汗也舍不得脱掉他那长衫,我当时还以为是妹夫呢?结果错了,听玉环妹妹介绍,他是开银号的,我说开银号的都有钱,出门坐车,可那天他,竟是走来的不太像,从宫海市里徒步走到这望夫崖多少里?玉环说是逃难来的,我一想也是,那年头,兵荒马乱的,找一个花毂辘车都难……”
“穿长袍马褂?”向无畏愈加感到奇怪。
他记忆中的父亲是穿国民党军官制服,他怎么能穿长袍马褂呢!想必是老人记混了,刚要发问又猛的想到与父亲同做地下工作的钱而夫,他是银号掌柜的,有可能是钱而夫吧,他平时就穿长袍马褂。
“大娘,你记错了吧,穿长胞马褂的叫钱而夫吧!”“什么钱而夫?不对,是刘备,我不会记错!他们还抱一个婴儿。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是玉环生的女儿,名字叫兰紫,玉环不让我说是亲生的。我问为什么?她说我别管的那么多,我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玉环说没有父亲,这个丫头说话气人不,没父亲哪有女儿呢!我说是不是那个叫刘备的人,她说,刘备是个代理父亲。”
“代理父亲?父亲还有代理的么?不知是尹金环没说明白,还是向无畏听不明白,向无畏感觉越听越糊涂。
“他们在你家,住多长时间?”
“那个刘备,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走了!这一宿两个人和衣而卧嘀嘀咕咕也没睡呀。”“他们都嘀咕什么?”
“他们在北炕,我在南炕,我隐隐约约听他们说,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鬼什么奸的什么神的……什么密……什么海,什么船的……孩子方的圆的。说的好多好多,我都记不清了也不明白,他们一会声高一会声低,我听子也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明白,听着听着,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向无畏皱着眉,将老太太支离破碎的话都记在他的记事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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