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人们上班的时刻,所以公交车上人并不多,还有好多空座。我随意扫视了一下车厢内的情形,发现除了两车厢接合处那些会随车身移动的座位以及车前车后那些坐起来别扭的座位还没人坐之外,也有好几个优越便利的位置也没人,但是我那乡亲却并没有去坐那几个位置,而是影影绰绰地往车厢最后边走去,最后他择了最后边那个最偏僻的座位安置了他的影子,然后他的影子就不动了。
我赶紧招呼商诗也坐到了后边几排位置中的两个位子,不过不敢靠他太近。
一路上,我眼睛还是不敢离开他,生怕一不留神他会随着从车窗里飘进来的清风离散而去。
车一路前行,间或还不停地靠站,我通过眼角的余光感觉得到,逐渐地上来的人多了,到最后,也就后排坐椅没人坐了。
由于我在这个城市里很少活动,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这辆车会开向哪里,而商诗看样子也很少出她的别墅,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
但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商诗突然在我旁边好奇地说道:“李医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车好象是开往我们来时的那个方向?”
我一听,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窗外,而此时车正好又停靠车站,我干脆将头探出窗外去感受地理方向,让我惊诧的是,这个车站所在明显就是即将出城开往我们所在那个县城的方向去的,我惊讶得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慌忙扭头看向我的乡亲。
这一看之下,吓得我的脸顿时一片煞白,我慌乱之中,竟然失去理智,朝我乡亲那个座位猛地冲了上去,将眼珠瞪得滚圆,瞧着座位上现在坐着的那个人。
然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一阵脆响,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清亮的娇斥:“流氓!”
因为在一眨眼间,那个座位上什么时候竟然坐着一位妙龄女郎,涂脂抹粉,嘴唇上猩红猩红的,大冬天的那胸口敞亮着,一对滚滚的圆球鼓出来了半边。
紧接着,我旁边就有七嘴八舌的“人渣”“垃圾”“败类”之类的声讨声。
我捂着半边燥热的脸,还傻不愣登地问:“姑娘,难道你没有觉得你是坐在一个人的身上吗?”
整个车厢哗然一片,那个脂粉女郎气得胸上那对混球乱颤,对着我淬了一口唾沫说:“神经病!”
我正要继续表达我的好奇,这时商诗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旁边,她暗暗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声说:“李医生,走吧,他在门边站着呢!”
我面向商诗大感愕然道:“谁在门边站着?”
商诗可能是不想让我继续陷入尴尬境地,也不答话,用力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拽了出来,回到座位后,她才抬手指了指车门处,低声说道:“你看见车门口那小片垂着的树叶了没?他已经在那里了!”
我几乎要脱口呼叫,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然后喘出一小口气,才说:“你怎么知道那片树叶就是他?”
商诗面上是浓郁的好奇,不过嘴里却平静地说:“我刚才不是看到那片树叶在往上走么!然后我就留意它了,而正好你一路跟踪的又是这片树叶,所以我猜想你看到的那位乡亲一定是和这片树叶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我长吁了一口气,想了想,又不解地问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就到门口去了呢?你看到他在走动了吗?不对,应该问,你看到那片树叶在动了吗?”
商诗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也跟着你一起看窗外了,后来听到那位姑娘的骂声,我才看了过去的,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就在车厢里找了找,然后再次在门口发现了那片树叶。所以我就过去叫你回来了!”
我听得脸上一片骚热,连忙讪讪地解释道:“商诗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到的一直是那位老乡的影子坐在那里的,突然变成了一个姑娘坐在那里,我实在只是惊奇而已!”
商诗咧嘴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眼神。
我们说话交流的声响很小很轻,就如同窃窃私语,要不让旁人听了去,肯定会以为是两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有了商诗的理解,我这才放下心来,便聚精会神凝集视线看向那片树叶所在,我知道我的乡亲肯定在,他不会抛下我们而去的!
果然,我的视野里又逐渐地显现了他若有似无的身影。
我感觉到他的头影一直在倾向我的方向,莫不是他在对我投以关切之情?
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知不觉间,车就到站了,而且似乎是终点站,因为车一停,车厢内所有的乘客都站了起来。
车门刚一开,我的老乡亲的影子就飘忽了下去。
我赶紧随上,在几个率先赶到车门的乘客后边下了车,一下去,我就找树叶,果然,那片树叶静静地立在路旁,似乎在等候着我们。
我顺势再扫了一眼周围的地理位置,毫无疑问,就是我和商诗的大别墅所在的县城。
第176章 老乡亲又领着我们到了一个山洞口
我和商诗来的时候坐着老乡的农用拖拉机还曾经过这个地点呢!
待商诗站到我身旁后,那片树叶晃了晃,又拐了个向,继续前行。
我迅即就将我老乡亲的影子看了出来。说来也怪,就象看三维立体画一样,没有经验的人,一开始死活看不出来里边蕴涵的图景,慢慢地,当视角逐渐被调整并形成习惯后,稍一摆弄眼神,就能把它看出来,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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