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还会给冷欣月打电话,一方面询问福娃的情况,另一方面告诉她我很好,给她以安慰,让她安心照顾福娃,不要为我有任何担心,这个丫头,每次接电话时都要先让我等会,然后再出声时就是泣不成声了,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躲开福娃,她不想福娃再受到我们这些大人们悲伤情绪的感染,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让福娃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她肯定老早就来墙根底下探望我了。
刘警官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消息,我并不期待他给我传来欢欣鼓舞的信息,我只是想知道商诗的情况,甚至有关她的噩耗都可以带给我一种痛楚般的安慰,但是遗憾的是,一星半点都没有。我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给我的只有不停的叹息,他反复说的也只是,还没有什么新动向,就是有过几次审讯,而且都是大同小异的审讯,内容和模式都一样,谈到具体的,他就请我原谅他不能透露给我的苦衷。
不过,有一点明确的信息他是愿意告诉我的,那就是,商诗还在看守所,并且在我躺在看守所墙根底下的那些时段里,她大抵都是在里头和我相守着的,有这一点支撑,于流离不定的痛楚中,我也算是寻求到了一丝基本的安慰。
然而,即便这样的安慰,老天爷也不愿痛快给我。
那一天,我恍惚间睁开眼睛惊奇地发现,我既不是躺在墙根下,也不是立在我们的病房里,而是,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直到我歪头看到了我手上的点滴,竖起眼睛看到床头的输液架子,我才终于相信,我是躺在医院里头,不过,不是我们自己的医院,我们自己医院病房的布局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住的好象是个单间,只有一张病床,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小屋,估计是卫生间。
我一翻身从床上坐起,连通在我手臂上的输液管有一阵轻微的晃动。我回过神来后,嘴里就下意识地尖声大叫了一声。
随着我的叫喊,马上就有一个护士妹妹快步跑了进来,迅速去查看床头的输液装置,一看无碍,长吁了一口气,便侧过头来疑惑地看我一眼,看我一副惊魂失魄的样子,想了想,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地说:“你好,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这里是医院,不要害怕!”
我惊呼道:“什么?一天一夜?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护士连忙安慰我道:“别害怕,你昏倒在路上,正好被一个警察同志发现,就把你送了过来,后来他又联系上了你爱人,这两天是你爱人在这里照顾你,她现在出去给你买换洗的内衣裤去了,你爱人对你照顾得可精细了,你可真幸福,有那么漂亮能干又那么关爱你的妻子,嘻!”
这护士看来是活泼可爱型的,说着说着,不顾场合和氛围,竟然开心乐起来。
不过我却已经无心和她打趣了,惊讶得大张嘴巴叫道:“我的爱人?天啊,不会吧,那个警察同志呢,他在哪里,快叫他进来!”
护士愣了愣道:“哦,他跟你爱人接洽后,就离开了,毕竟人家只是好心送你来医院,他不可能总在这里陪你的啊?”
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好笑,便对她友善地点点头说:“呵,谢谢你,护士妹妹,我现在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护士再仔细瞧了瞧我,见没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嘻嘻笑了笑,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赶忙掏出手机给刘警官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我就止不住地颤声道:“刘警官,难道商诗被放出来了吗?”
第206章 和冷欣月相依为命
刘警官愣了好一会后说:“李医生,难道你高烧还没退吗?”
我急道:“刘警官,求你别卖关子了,我现在清醒着呢,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刘警官便叹了一口气说:“哎,你呀,真不知道该怎样帮你?昨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接,就又打到你们医院普通外科病房找你,结果也说没见到你,我放心不下,就跑到那个墙角去找,然后就发现你发着高烧,嘴里说着胡话,怎么叫也叫不醒,便赶紧将你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然后通过你手机上最近联系过的号码找到了那个叫冷欣月的女孩,她过来给你办了入院手续,并留下来照顾你,我就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老弟啊,说让你多多保重,你非得逞强折磨自己,哎!”
随着刘警官的一声声苦叹,我的心已经缓缓沉入了苦涩的海洋,想着欣月为我做的一切,我的心里又涌上了无言的感动,就这样五味杂陈,好不惆怅!
唏嘘了一会后,我想到一个关键,忙声音发抖道:“对了,刘警官,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刘警官默然片刻后叹道:“你不是让我随时告诉你有关商诗的最新进展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案子已经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按部就班完成程序后,就等着法庭审理了!”
我心里一凉,心底里蓦然生发出一丝死亡的气息,生命真是短暂啊,尤其当你的生命不由自己控制的时候。我于神思恍惚中也不知道到底已经过去了多少天,但我本能地感觉,由于上头的关照,这个案子的进程明显很快。
我不胜凄楚地说:“刘警官,如果进入法庭审理阶段,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商诗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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