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其实只是一闪念,我对商诗镇定地说:“姐,我没想到你和潘天高的婚姻经历还这么曲折,不过既然他交了离婚证的,就证明了他肯定是和方露离过婚的,那咱又岂能容忍他人肆意污蔑咱的清白?这口恶气我可咽不下,你等着,我去民政局寻个公正回来!”
商诗无奈地苦笑一下,突然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又返转身子趴在通风口的窗台上,遥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说道:“小智,听姐的话,姐经历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再去折腾了,没有意义的,姐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地生活着,别再出任何岔子了,奥,听话!”
我愣愣地望着商诗略显倦殆的背影,茫然失措,说不出话来。
我呆立片刻后,商诗就直起腰,转过身来,对我温柔一笑,挽着我的胳膊,说:“我们下去吧!”
回到楼下后,我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我知道如果不为商诗尽可能地争取点什么,就这样无谓地坐等法庭宣判日的到来,那滋味真如看到前面有一只老鼠在偷粮却不能上去把它踩死或者撵跑一样难受。
我就这样心潮起伏地默默静坐着陪着福娃看电视,终于等到商诗做完佛课从神韵的笼罩中退了下来,待她坐到我旁边后,我说:“姐,我出去一趟!”
商诗愣了愣道:“出去一趟?”
我点头沉静地说:“是的,我一个兄弟进了看守所,我放心不下,想再去看看他和他家属!”
商诗“啊”地一声,惊讶地看着我。
我就把曾勇的事告诉了她,当然,我隐瞒了借曾勇十万块钱为她请律师的事,我只是说曾勇为了得到一套房子而不惜以身试法接受巨额贿赂结果锒铛入狱,我可不想让我的女人心里再有什么新的负担了!
商诗听完后,眼里含着忧伤,咬着嘴唇默然不语了,我知道这样的消息肯定会让这个善良的佛徒难受的,就满脸柔情地望着她微垂的眼皮,试图给她以安慰。
她静静地缓解了一会情绪后,就抬起眼睛黯然地看着我,伤感地说:“小智,你去吧,姐很抱歉,现在没有能力去帮助你的兄弟了,希望你的兄弟能够平安!”
我把她的肩揽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姐,不要这么说,有你这份心意,比什么都强,我会转达给他们的,让他们也能象我们当时一样坚强起来!”
商诗突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她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恩,是的,告诉你的兄弟,人生难免会有折难,一定要坚强起来!”
我好奇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话好象很有力量,就不由自主凑过头去吻一下她的唇,开心地笑了。
我轻车熟路地从自己开辟的那条山间捷径里钻了出去,来到马路上坐了一个老乡的牛车,晃荡到县城后,打了一个的士,直奔商诗和潘天高结婚的民政局而去。我那次查看商诗的结婚证的时候,将上边的内容清清楚楚地记下来了,所以我知道应该去哪!
然而,命运似乎注定了,我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实际上我也算不上乘兴而来,顶多算是不甘心而来,所有人都已经告诉了我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再倔也不至于还会满怀希望。不仅是婚姻登记处的人,我感觉似乎民政局里所有的人都给我白眼和冷屁股,这种感觉在我没有说明来意时就已经有了,在我说明来意后,就形成惊涛骇浪了。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听我说明来意后,满脸森然地横我一眼,说:“不用查了,潘天高是以未婚的身份登记的结婚,交什么离婚证,他和后来的妻子确实构成重婚罪了!”
我吃惊道:“你还没查,怎么就知道了?”
工作人员哼哼卿卿不满道:“你们刚才不是已经有人来查过了吗,还来查,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惊道:“啊?谁啊?”
工作人员冷冷地说:“你自己回家问去,我这还有工作,别打扰我了!”
说完,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试探着再问了几声,完完全全一个冰冷的面孔,既然有人来查过了,那我也不招人嫌了,闷闷不乐地退了出来。心想,还会有谁来替商诗办事呢?莫非是欣月?
在民政局门口,我徘徊了一会,还是不甘心,又决定去方露和潘天高登记结婚的民政局看看,也许在那里会有方露和潘天高离婚的蛛丝马迹。那次被派出所叫去谈话的时候,巴所长曾经说过“潘天高和方露是在本区民政局结婚”之类的话,所以我也知道去哪里找。想到做到,我马上又打了辆车折返到了这个民政局。
结果,我还只是站在民政局大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绪,正待往里走呢,然后,我就看到欣月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欣月正在低头沉思,往前走了几步,不经意一抬头看到我,好一阵惊愕,然后才咧嘴笑了笑。
我向她招手打了个招呼,欣月沉静地走到我面前,好奇地说:“李医生,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我坦然地说:“我想寻找潘天高和方露离婚的证据!”
欣月愣了愣,然后苦笑了一下,无奈道:“没用了,我刚才已经查了,商姐和潘天高结婚的民政局,方露和潘天高结婚的民政局,都查了,他们行动很快速,所有的痕迹都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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