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机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车开得飞快,很快就载着我回了家,还是家的温馨让人惬意啊,置身在庭院里,感受着商诗和福娃营造出来的安详气氛,我感觉身心是多么地盎然,我的曾勇兄弟啊,你快点回家吧,素素或许还有你们的孩子正在家里多么地渴望着你呢!
我稳步迈进客厅的时候,商诗和福娃的确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往门口张望,一看到我回来了,这娘俩都山花烂漫般笑开了。
晚上,欣月也回来了,抽了一个空当,把卡塞给了我,说:“给你兄弟打官司的钱和给商姐打官司的钱都在里边,你来决定吧!”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拍拍她的肩,什么都不说了。
晚上吃完饭后,趁大家都在的时候,我就对商诗说了:“姐,郑律师已经给我推荐了一个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律师,我们明天就去和他签代理合同吧!”
没料想商诗却淡然地看我一眼,摇头道:“不用了,姐这次不需要请律师,姐自己去说就行了!”
我和欣月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啊,这怎么能行?”
商诗平静地看我们一眼,微微笑了笑说:“小智,欣月,你们放心,姐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意义的,姐自然会争取,没意义的,就不要徒费精力了!”
我急道:“姐啊,你又没学过法律,这上法庭的事,你再聪明,也是应付不过来的啊!”
商诗淡淡一笑道:“小智,姐的事情,靠法律是没用的,法律也不会帮咱,姐有分寸,你放心吧,姐知道要怎么做的!”
欣月这时也急了,她叫道:“商姐,这可不行啊,打官司的事情可不是儿戏,怎么着也得让律师抓抓要害的,你是不是怕花钱啊?你放心,这么点钱咱还是有的!”
商诗苦笑着摇头道:“不是因为钱的事,小智,欣月,你们就放心吧,姐的事姐自己最清楚,要抓要害也是姐自己抓要害,律师也抓不着的!”
看着商诗温柔的表情中蕴涵着的坚决神态,我们知道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了的。其实我们又何尝不知道,这次方露做足了准备,占尽了所有的道理,又有强大的权力背景,别说请律师了,请天师都没用了,也许请巫师做做法还有点心理作用!
我们便放弃了无谓的思想工作,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结果会是怎样,也不用搞那些自欺欺人的形式了,还是商诗开明,想得痛快,做得干脆。
在等待开庭的这几天里,我倒真地没有多少痛苦,因为只要商诗是安然无恙的,财富在我眼里,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嘛,我当然开心,没有嘛,我只要看着商诗,照样开心。我看这些天商诗的面容越来越平静,和我做爱,做佛课,做事情,一切照常,没有任何异象,所以我心头也越来越空明,越来越清爽了。我甚至有种犯贱的想法,我想的是,等开完庭,法院将压在我和商诗头顶的财富大山搬掉,我和商诗真地就可以男耕女织,过着轻松惬意的田园生活了。
终于等到了开庭的日子,我们一家子早早地出发,包括欣月这个编外家庭成员。我们把福娃安排到了欣月的父母家里。就悠然开赴了法院。
这次法院竟然一点都不刁难我们,我们出示了证件,就办了旁听证,进了法庭后,才发现旁听席上已经济济一堂了,全是拿着话筒扛着摄象机的记者。看来这次方露也没有什么隐私了,而且她肯定是胸有成竹,打算把她是潘天高的原配夫人的真相昭告于天下。
商诗刚一走进去,引起一阵轰动,无数话筒伸到她面前,吃了兴奋剂的记者噼里啪啦的话在她周围炸响。商诗没有说一句话,平平淡淡地就走向了属于她的被告席。我和欣月在旁听席的角落里捡了两个座位,安然坐了下来。
记者们讨了个没趣,略微平息了一下,不过只一会,就又轰鸣起来,纷纷站了起来往门口方向涌,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扭头看了过去,于是便看到了一个着真丝绸衣短褂的女人,衣料的质地非常考究,法庭里阴森的阳光在布面上闪耀荡漾象是水流在哗哗地流荡,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所以看不清她的真实嘴脸,不过从身板上看,那可真是不敢恭维,膘肥体壮的,一副中年发福的样子,一条肥大的裤子裹着个肥大的腰身走起来象只笨拙的鸭子在扭动。她嘴里叽哩哇啦地和记者们眉来眼去,有点吵,听不太清在说什么,她身边跟着两个西装笔挺派头十足的男人,一左一右护着她上了原告席,并且分坐在她的两侧,很有可能就是她请的大律师了,好家伙,一请就请两个,这架势,这派头,早把被告席上孤零零的商诗压得没有了火力。
我终于算是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大魔头方露,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我咬牙切齿地死盯着她的脸,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她那副凶光闪闪的大墨镜盼了下来。
我也总算看到了这张让人着魔的脸,那是一张平庸的脸,象个宽大的磨盘,五官倒也齐全,虽然眉眼脸颊处有点臃肿,但总体来讲,还谈不上有多丑陋,最起码有个人样,但我不明白的是,就这么一个并不凶神恶煞的人,内心为什么会那么歹毒?而且此时她眼里的森森寒意,象一把把杀人的钢刀,正一个劲地往温和善良的商诗身上抛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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