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两边各有一扇门,一是赌场的后门,另一个则是存放杂物的房间,通常那都是不上锁的,而孙朝晖就是藏身在此。”负责人似乎担心自己高估郭启达的智慧,停了停又解释道,“储物室在那边还有一扇门,但已经从里面用铁链子锁住,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个出口。”
“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提供的帮助。”郭启达没好气地说完,转过身来对刚刚带人赶到的汪耀明喊道,“耀明,你先带人进去抓孙朝晖,我还有些问题要咨询一下!”
被从被窝里拽起来的感觉让汪耀明很不爽,他闷闷地哼了一声,领着四个船员鱼贯而入,此时邢怀彬亦上前来到郭启达身边,压着声音提醒道:“小郭,你看是不是先将录像资料作为证据保存起来?”
“嗯,幸亏你提醒我,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郭启达拍着脑门转向保安负责人,笑着说道:“还要麻烦你一下,那个录像带,我们要带回去。”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负责人转身从手下那儿接过一盒带子,递到郭启达手中,想了想又说:“我建议多注意一下大概八点多钟进入储物室的那个男人,我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奇怪。”
“还有人在孙朝晖之后进入过储物室?你刚才怎么不说?”
慌张起来的郭启达拿起对讲机想要警告自己的搭档,储物室里还有第二个人,但负责人紧接着又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确实进入过储物室,而且,进去之前还特意砸碎了路灯,但他在里面呆了大概只有五六分钟便离开了,”
“吓我一跳!”郭启达拍了拍胸脯,“那家伙多半是孙朝晖的同伙,来给他送食物和饮水的,你说呢,邢老?”
“我没听说孙朝晖在船上还有别的熟人,如果他真有同伙的话,那人多半便是胡玲了。”邢怀彬回答道。
“胡玲?你们说的是个女人吗?”保安负责人说道,“如果是女人的话,我可以确定绝不是那个家伙……虽然他有意躲避摄像机,但我可以肯定地说,他绝对不是个女人,瞧他走路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当过兵的军人。”
“这些一会儿我们看录像就能清楚了。”邢怀彬打断道,“小郭,抓住孙朝晖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结案!”郭启达猛地叫了起来,随后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讪笑道,“案情其实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我现在坚信邢老你当初的结论,至于邱一禾房间内的汽油,就要看他本人是不是想追究了,当时他的样子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呵呵……”
邢怀彬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这时郭启达腰间的对讲机忽然猛地尖啸起来,只听汪耀明那嘶哑而惶恐的声音咆哮道:“孙朝晖死了!你们赶紧来!”
郭启达和邢怀彬二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凉气,继而撒腿朝胡同里冲去,前者更是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邢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结论真的要被推翻吗?难道真被毕生这小子说中,凶手一直在将我们当猴子耍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丧气话。”邢怀彬跑在郭启达的后面,声音冷冷地回答,“凶手离我们已经不远了,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来到保安负责人口中的储物室外,郭启达并没有闻到丝毫血腥气味,混乱的手电筒的光柱在房子里面杂乱无章地扫着,晃得他脑子一阵阵昏眩。
“你们不要乱动!”还是邢怀彬经验老道,第一时间走进去喝止住几个在那到处乱走的船员,“小汪、小郭,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不要破坏了第一现场。”
尽管灯光很乱,尽管郭启达的眼睛模糊不清,但他还是看见了孙朝晖,仰面倒在房间正中央、被一滩鲜血包裹着的孙朝晖。
“小汪,别傻站着,赶紧找一下开关,我们需要照明,需要照明!”邢怀彬大声吩咐着,快步踱到尸体旁边,他看见凌乱的血脚印在尸体旁边就跟蚂蚁一样,忍不住叹道,“你们啊,难道就不知道该保护一下现场吗?”
正在找储物室照明开关的汪耀明闷闷不乐地回答:“原本是要来抓人的嘛,所以门一开,我们就冲了进来,最前面的那人还差点被尸体给绊倒呢,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对此邢怀彬只能保持沉默,这些船员都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希望他们不要出任何差错,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强求。
在另一扇门的旁边,汪耀明找到了闸刀式开关,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它推了上去,整个房间在短暂的闪烁之后,便通亮起来。
有了光亮之后,邢怀彬开始仔细勘查现场,首当其冲的便是尸体,而汪耀明却对那扇被铁链锁着的门很感兴趣,因为他在未能完全闭合的两扇门板之间的地上,发现了一个断裂的铜丝圈。
邢怀彬一言不发地在尸体旁观察了好长时间,直到郭启达自认为缓过气来走到跟前,他才叹息道:“凶手非常残忍,而且对于杀人毫无畏惧,下手更是果断的让人害怕。”
血腥的场面总是让郭启达有些不忍目睹,他偏着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嗓音颤抖着问:“是,是被割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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