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就是嘛,我原本就说不要再玩下去了,可你们偏偏不听!”脸色煞白的胡玲站了起来,嗓音尖锐地叫道,“谁爱玩谁玩,反正我是不奉陪了!”
“我倒是不介意继续玩,毕竟大家也闲着无聊,就当打发晚上寂寞的时间好了。”邱一禾微笑着说,“胡玲你最好还是不要走,万一其他人都跟我一样,见你不在,又比陈庆好欺负,一口咬定你是凶手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不会这么坏吧……?”胡玲嘀咕着坐了下来,偷偷扯了扯邢晓菲的袖子低声说,“晓菲,我们一起回去吧?昨天上船之前你不是还问我怎么设置自编的铃声吗,回去我慢慢教你,好不好?”
邢晓菲笑了笑,摇头道:“我已经知道怎么弄了,一禾仔仔细细地跟我讲了。”
“嗯——”斜靠在椅子内的邢怀彬忽然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去看邱一禾,问道:“邱一禾,你是邱老儒的第三代传人吧?听说你们一家解放之后多灾多难,这几年才因为高局长的缘故逐渐走出了困境,你所说的危害,应该是指这个吧?”
“得到高家好处的并不止我一个,陈庆、孙朝晖,甚至邢伯父你的女儿,在高翔身上也是受益不少的。”邱一禾不温不火地回答。
“晓菲也受过他的恩惠?我这当爸的怎么不知道?”邢怀彬诧异地问。
邱一禾看着邢晓菲,在取得她的首肯后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晓菲能从学校毕业,里面多多少少有高翔的功劳。只是邢伯父以后要多多关心一下晓菲,她红灯高挂奔四之后,这些苦恼可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帮忙解决的。”
脸色难看的邢怀彬充满歉意地看向邢晓菲,木讷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实在太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弥补的。
这时毕生走程序似的插话道:“一禾,昨夜大家回去之后,你在什么地方?”
邱一禾愣了愣,讪笑地看着猛然抬起头的孙朝晖,耸耸肩道:“我在房间,没有出去过。”
“有什么人能证明吗?”毕生继续发问。
“朝晖可以证明,是不是,朝晖?”邱一禾脸上的笑变得有些诡异,而孙朝晖则慌不迭点头,连声说道:“是的,我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房间。”
“这样啊——”毕生耸耸肩,“那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接下来游戏仍然继续,由于邱一禾开了个好头,随后的张伟和黄珊珊二人都说凶手是陈庆。理由与邱一禾不尽相同,因为陈庆不在场。
虽然毕生尽量问一些刁钻的问题,免得游戏冷场,可是效果并不明显,身旁的林倩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似乎压根就将自己隔绝在游戏之外。
好不容易两个鼻涕虫说完,轮到了满脸油脂的大分头刘剑锋,他用力地咳嗽一声想要引起所有人注意,然后自得地瞟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胡玲,涨红着脖子说:“据我的观察分析,以及精妙推理,凶手只可能是三个人当中的一个!”
“哦?”方医生总算见到一个还算会来事的家伙,不由兴致勃勃地配合问道,“你认为是哪三个人呢?”
“第一个就是陈庆!”刘剑锋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曾亲口说过自己常年受到高翔的凌辱和欺压,昨天晚上又在所有人面前受到那家伙的侮辱,他有最大的嫌疑。无论是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陈庆都是第一嫌疑人的不二人选!”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砰地被人从外面踹开,然后醉醺醺的陈庆搂着一个脂粉很重的女人踉跄着进来,“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老——老子好像,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刘剑锋忽然没了声音,整个人矮了半截一样缩回到椅子上。
“陈庆,你如果想要继续游戏的话就请独自坐过来,如果你不想,那还是到外面和你怀里的美人儿好好喝几杯。”好不容易气氛开始上来,没想到被陈庆的忽然出现将其完全破坏,方医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显得愤怒。
陈庆推开那个胭脂女人,晃晃悠悠来到邢晓菲背后,好像认错了人一样,突然从后一把抱住邢晓菲,大声笑着说:“美……美女,陪老子出去喝几杯,老子有的是钱,有的是钱,哈哈——”
此种流氓无赖的举动把邢怀彬的肝都气炸了,怒喝着起身就要绕过圆桌去修理陈庆,而脸色铁青的孙朝晖也咬着牙要去掰开陈庆那双脏手,不料坐在邢晓菲对面、一言不发的邱一禾动得比他们两人还要快,竟然直接从椅子上跳了出去,踩着圆桌扑到陈庆面前,左手抓住邢晓菲的肩膀,右手一拳轰在陈庆的脸上。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陈庆惨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娇小身影冲到了陈庆身边,举着折叠椅二话不说狠狠地砸在陈庆身上。
“倩儿、倩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停手!停手,听到没有,你会打死他的!”心中叫苦的毕生慌忙冲过去将疯了一样的林倩儿抱到一旁,用力地搂着她,不停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这样的,世上该杀的人那么多,这陈庆再怎么无赖也排不上号的,你不能让他脏了你的手,知道吗?倩儿,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慢慢的呼吸,你好好想想,他这种垃圾不值得你动手,不值得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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