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纠正:“帕金森氏综合症,一种精神疾病综合症。”
李灵红了脸:“不过,对赵教授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是个挺有才华的学者,对民族音乐的研究与发扬作出了不小的贡献。还是艺校仅有的拿政府特殊津贴的人。要打听他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难度。”
我心里一动,问道:“你好像对他了解得很多?”
李灵不好意思地笑了:“赵教授除了日常的教学,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研究中国古代史,他收藏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去过他家里,感觉有点像进入宗教博物馆。”
“宗教博物馆?”我迷惑地看着她。
“他家里大到厅室,小到厨房,到处摆放着一些与宗教相关的物品,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对这些神秘文化情有独钟。”
我暗自吃惊,神秘文化这四个字像一把锤子擂在我心上。赵敦孺曾是古琴的拥有者,他一直钟爱神秘文化,神秘的古琴,神秘的古民族,神秘的拜月组织,神秘的黑井,神秘的符号,神秘的“另一个李灵”,这一切是否能够连成一条线索。
我决定去拜访这位神秘的教授。
赵敦孺在江城艺校的家并不难找,不愧是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名人,我几乎没费什么劲就站在赵家的门前。
这是一栋单门独院,位于江城艺校的小花园后,这儿应该属于江城艺校的高级别住宅区,这样的别墅式建筑也就三五栋而已,能享受到校方如此厚待而住在这里的人物,在江城艺校也就几个重量级的老教授,赵敦孺就是其中一个。
门铃响过后,开门的是一个40岁上下的女人,从她的衣着与外貌我能看出对方并非赵敦孺的至亲家人,大概是女佣之类的工人。
我尽量轻松地问道:“赵老师在家吗?我有个学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他老人家。”
对方退了几步,神情惶恐地说:“我是赵教授雇的钟点工,连续3天我都没有见到过赵教授了。估计他是到外地参加什么会议了吧?”
我愣了一下,这是巧合吗?
“那,赵师母呢?她总该在吧?”我不甘心地问一句。
女佣瞪大了眼:“老夫人?她已去世了五六年了,现在赵教授是一个人住。”
我连忙掩饰:“不好意思,我是赵教授以前的学生,毕业后一直在外地工作,前几天度假回来,一来拜访老师,二来有些问题向老师请教。”
对方显然对我的话并不怀疑,说:“可是,赵教授不在,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要不您留个字条什么的,我回头转交给赵教授。”
我笑道:“不必了,回头我再过来吧。”
从赵家出来,我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给李灵挂电话。
听到我的遭遇,李灵在电话里“咯咯”地笑,她说:“赵教授性格孤僻,不喜欢人打扰他的清闲自在。有好多人都吃过他的闭门羹,何况你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她叮嘱我等着,听完上午最后一节课,她马上过来。
我百无聊赖地在小花园里徘徊。这是一个“田”字形的小花园,面积不过千平米左右,但亭榭廊台,假山喷泉却也一应俱全。十字形的主径将方形的水池分开,主径设计为低桥形,水下部分有桥墩支撑。池中散陈着数十簇睡莲,一大群色彩绚丽的金鱼在水中四处游弋,它们自由自在地追逐嬉闹,哄抢着我丢下的一根根青草。
正当我和鱼儿逗弄得欢畅时,李灵的召唤在我身后响起。转过头,李灵正好走进小花园,看上去她的气色不错,脸色红润,嘴角含笑,步伐轻盈地向我走过来。
当我们重新按响门铃声,刚才的女佣立即拉开门,她的目光落在李灵脸上,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挂上笑颜:“哟,是灵儿啊,好久不见了,快进屋里来吧。”
“刘姨,我有事找赵教授。”李灵轻车熟路地换上布拖,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刘姨泡好两杯茶,放在我们面前,顺势坐进对面的沙发,说:“赵教授不在家,他己出门好几天了。”
李灵问:“您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
刘姨摇摇头:“教授走时我不知道,大前天我过来时,他就不在了。一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回来,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个。你知道教授脾气古怪,经常一声不响地离开几天,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李灵想了想,问:“赵教授给你留了字条什么的吗?”
“字条?”刘姨记起了什么,“书房里倒是有一张字条,很奇怪的一段文字,不明白它的意思,不过,我可以肯定,决不是留给我的。”
“我可以看看吗?”李灵笑问。
“瞧你说哪儿的话,你是教授的特殊客人,在这里你有绝对自由支配的权利。教授早就吩咐过我,你享有半个主人的权利。”刘姨扬起手,“钥匙就在门上,你可自己去拿。中午就别走了,我去买点菜,好久没有一块儿吃饭了,我还真有些挂念你呢。”
“那就辛苦您了。”李灵拉着我的手站起来,“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教授的学生,您叫他子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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