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一再无言反驳,拿着指挥棒东指西点的,看到墙角边有一红一绿两个按钮,好奇地按了下去。
刚一按下去,洞内立即警铃声大作,几个洞门轰轰地落下了,
我和胡六一被落下的复合型防弹防生化重门惊得目瞪口呆。
第七章 无际天师寺(2)
门落下的一霎那,突然出现了五个字:进入者必死!字血红血红的,好象是刚刚蘸着血写的,淋淋漓漓的。
灯火通明的指挥室一下子变黑了。
为了安慰比我还紧张的胡六一,我跟她讲:“没事,这是对付阶级敌人的必要手段,等守洞的解放军听到报警信号,会火速赶来,将咱们救出去。”
但是考虑到可能会有什么不测,我把渡边加乃之给我的藏宝图和鬼卦六十象经藏到了一个石缝里。
我和胡六一在黑暗中等呀等,呼出的二氧化碳充满了整个屋子了,迷迷糊糊地互相拉着手,都准备同赴黄泉路了,才觉到有人进来,把我们提溜了出去[万卷书库·电子书下载乐园—Www.jartxt.Com],上了车,颠荡着往出走。
呼吸到新鲜空气,精神振作起来,却发现被铐在大屁股吉普车的一根横梁上。胡六一待遇比我好一点,手上没手铐,但却被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察夹在中间,限制了活动自由。
我刚动了动,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有一警察恶声道:“别乱动!”
看来是被当作罪犯了,只好老老实实做低头认罪状了,以免遭到警察大叔们更加凶猛的拳脚。
到了十三里铺派出所,我突然看到曾经与我并肩战斗过的“四大名捕”中的第四捕——路铁当,赶紧喊了一声。
有救了,路铁当很快地与支队联系上了,但是我手上的铐子却不给解,说是案情重大,不敢徇私。
Shirley杨和孙不二闻讯赶了过来,保释了胡六一。
胡六一得到自由,立即提出抗议,要求立即把我也放了,可警察们无动于衷。胡六一气得嗷嗷叫,蹦到桌子上,大讲我对她的几次舍命相救,证明我是一个无比好的人,甚至连人权、自由、尊严都讲了出来,警察们还是不放人。
我装作无所谓地跟胡六一讲,我是人民的子弟兵,受点委屈是暂时的,人民内部矛盾很快就化解了,还劝她赶紧去找失落了的紫阳辟邪铜镜,那东西可金贵得狠。
劝走了胡六一,我却接二连三地受到了公安、支队保卫机关的审讯,给我定的是破坏军事设施罪,丢失枪支罪,还有个没写到纸面上的罪名是叛国投敌罪。还好当时不是严打,要不然,我就被从重从快地依法枪决了。
在就要被送交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时,Shirley杨通过外交手段向有关部委施压,我才免了牢狱之灾。
当兵不到一年的我,先是被开除了军籍,接着又以可有可无的罪名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看押在福善公主岭东峰破败的无际天师寺里。
监视我的是八位虎背熊腰的武警,寺里还有两个不吃斋也不念佛的和尚,一个看门的老头。听老头讲,我才知道这里的部队移防后,根本没人管理防空洞了,当地的防空部门经费不足,也没正经看管,一年给看门老头几百块钱,让他听着报警器。
由于门窗紧闭,我感觉不到是白天还是晚上,而且,饭送得极不规律,有时候是冷馒头,有时候是石头多米粒小的大米饭。
我似乎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深刻体会了牛马不如生活,知道了什么叫被剥削被压迫,不禁怀念起跟四娘天南地北的到处给人跳大神为死人做道场的幸福生活。
有许多人以为跳大神没有技术含量,随便瞎扑楞就行。其实不是。
四娘在修行上教我的“三皈依”“八戒”老严肃了,说错一个字就打手板,一点儿也不容情,还要学经和习艺,你象“太极分高厚,轻清上属天。人能修至道,身乃做真仙。”都要背得滚瓜乱熟。还要学练笙、管子、笛子的吹奏,超渡亡录的《落红冤》《月儿高》《尼姑下山》等好多调调。
我记得最清的就是晚上诵读的功课“吊挂”经:种种无名是苦根,苦根除尽善根存。但凭慧剑威神力,跳出轮回无苦门。
(PS:罘胡华学的是全真道教,三皈依是:归顺李耳的道,归顺李耳的经(话),归顺本命师(太上老君)。八戒是:眼不妄视,耳不妄听,鼻不妄嗅,口不妄言,手不妄操,足不妄践,心不妄杀,意不妄贪。)
虽然四娘对我很严厉,可得了钱以后,先会给我买一大碗的肉丝面,她自己只吃一点馒头和咸菜。
想一想过去,再看一看现在,我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两眼泛酸,不由得唱起了八十年代很流行的监狱歌曲《铁门啊铁窗铁锁链》。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了有多少天,我十分悲观地想,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只有把寺底坐穿了。
忽然有一天,门打开了,进来一个银发飘飘的慈祥老者。我当时以为遇到道教真人了,忍不住盘腿打坐,连呼了几声无量天尊。
进来的是皮定一教授。看到我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蹲下来,把我扶到他的怀里,“孩子,你的苦日子过去了。”
就这一句,我顿时泪飞顿作倾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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